的扑克脸上,被喷了一脸的大蒜味。他赶紧关上电脑文档的窗口,站起来说:“陈局――”
陈局坐到他的对面,手一指:“坐。”
扑克脸不敢看陈局,眼神有些虚:“不坐了。水库那个杀人抛尸的案子,还没有彻底摸清。我看看外面值班的还有谁,得跟我再审一次那个肖玫。”
陈局手一挥:“等明天天亮了,跟西郊桃园分局的同事一起到水库附近再找找线索,今天先下班吧。”
扑克脸杵在那儿,半天说:“陈局,我没什么出格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她经历的这些,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可她,硬是一次又一次咬牙忍着。我看她哭,我也跟着难受;她笑,我也心疼。她跟我认识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我总想,把这案子查清了,起码能给她一个交代。”
陈局走过去,一拳砸在他胸前:“你年轻,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这样的姑娘,总能激起你的保护欲。怜香惜玉嘛,可以理解。可是严立,我提醒你一句,肖静尔,她可不是谁都爱得起的。跟她一样,你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作为你的长辈,我宁愿看着你娶一个平凡的姑娘,轻松过一辈子。谁规定说,简简单单的,就不叫爱情了?”
扑克脸不作声。这种略矫情的话,陈局平时很少说。
老头看他这样子,给憋得不行,直接搡了他一把说:“去,手上的事都放下,先到外面冷风里围着分局的院子跑上十圈,就什么都忘了。”
“是!”严立抹了把带着蒜味的扑克脸,大步跑了出去。
十圈下来,扑克脸上五官归位,表情正常。陈局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禁感叹,到底是年轻。
扑克脸擦了擦脸上的汗,走进陈局办公室里,表情郑重道:“陈局,我又想起个情况。昨天晚上,肖玫对小肖下手,拿枕头捂住小肖脸的时候,小肖的反应不对。一般人,即使知道有人会救她,也会挣扎反抗,这是人求生的本能,是条件反射的动作。可小肖没有。她全程都很安静,像是在等人救她,或者等死。”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认识她丈夫,那个叫常轩的。能不能跟他提个醒,让他这些天,把眼多放在小肖身上点。”
陈局脸色也严肃起来,沉重点了点头。
不等扑克脸离开,陈局就拨通了常轩的电话。
常轩接到电话,心脏猛地缩紧。他赶紧给肖静尔打电话,她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
他往家打电话,祁叔疑惑:“诶?今天白天太太去给人送菜,一趟一趟,大箱子小行李的,我也没在意。可她傍晚的时候,是当着我的面给你打着电话走的。我还听见她在电话里跟你说她马上就到。怎么?太太还没到?两个小时前就走了,是不是堵车?”
不是堵车。常轩这一天,到这会儿为止,根本没跟肖静尔通过电话。祁叔也被她骗了。
常轩急急冲了出去……
肖静尔走了。
她带了一个大行李箱。箱子里只装着她的婚纱,和一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