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白董,你先冷静冷静。虽然我总觉得你这么做,里面指不定藏着什么阴谋,但好在我胃口好,胆子也大,什么都能吃,也什么都敢吃,大不了吃死。况且咱俩斗了那么久,现在你都认输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也没办法再说什么。那就这么着吧。”
白奚瑶听了,擦干眼泪,瞅着常轩那得意样,心说,过不了两天,你老婆就会去公安局自首。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的胜利,是用失去老婆换来的。到那时,哭的人,一定会是你。
这么想着心里稍稍安慰,白奚瑶对常轩伸出手:“愿赌服输。恭喜,你赢了。”
常轩伸手从口袋摸出烟点上,盯着白奚瑶略显瘦削的手看了看:“这就免了吧。”
白奚瑶没有勉强,收回手边往门外走边说:“就这么定了,你尽快让律师过来珍爱。我现在很忙,无关紧要的话,”她回头,意味深长道,“我们以后再慢慢聊。”
常轩对着门口吐出一大团白烟,烟雾缭绕之后,是他板着的黑脸。
出了常胜的大门,白奚瑶上车,给肖静尔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女孩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白奚瑶想到此时捉襟见肘的自己,又想到公安局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儿子,顿时火冒三丈。又一想,这肖静尔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那么沉稳,要不就是心理素质太好,要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白奚瑶忍住心头的怒意,语气不太客气:“肖静尔,我刚从常轩那里出来,答应你的事,我都办妥了。我已经让你看到了我的诚意。接下开,该看你的了。”
肖静尔讨厌她求人还盛气凌人的架势,没好气道:“知道了,你就等着接你儿子吧。”
“你就不怕?”
“怕?”肖静尔前一晚被折腾累了,这会儿还在床上趴着,一脑子果冻,半天才弄懂白奚瑶的意思。她“哦”了一声,“我怕跟常轩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就会倦了烦了,心里没我了。别的,我都不怕。”
白奚瑶脊梁骨一阵发冷,问说:“你这是真疯呢,还是在跟我装疯卖傻呢?”
肖静尔噗的笑了。她挂上电话,把以前拿到的视频又重新看了一遍。关上电脑,她给何律师打了个电话。
何律师有些心虚,接电话的同时,脑子里跑马灯一样,想象着肖静尔找他的种种可能,语气格外谨慎问:“常太,有事么?”
肖静尔略作沉吟:“何律师,你干嘛这么紧张?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上次常轩给过你一个名单,名单里是所有对他手伤知情的人。那份名单,还在不在你那儿?”
何律师纳闷:“常太,你问过常先生么?”
言外之意,肖静尔想知道名单上都有谁,直接问常轩不是更快,何必舍近求远问他呢?
肖静尔话里带着些嗔意:“何律师――”
何律师脑补了一下常轩那张大黑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老子好不容易坐到这个位子,这脾气跟老子是标配。他不禁感叹,这嫁入豪门的女人,也都不容易。
他顿时领会到了肖静尔的心思,有些事,她不想让常轩知道。他赶忙说:“在的在的,我现在就给你发过去。”
肖静尔道谢,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何律师发的那份名单。
打开名单,肖静尔看了半天,没吃东西,就急匆匆出了门。
……
阳河分局。
扑克脸刑警的一张扑克脸跟让人揉皱了一样愁眉不展。巴桑的案子疑点重重,林皓宇自首的口供仍有漏洞。他不能就这样贸然申请逮捕林皓宇。于是,他申请把林皓宇拘留的时间延长了四天。
林皓宇连着好几天被轮番轰炸问同样的一套问题,连做梦说梦话都跟他的口供一字不差。他身心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