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被他平白调戏了一回,不为所动,按着腕间细细诊过了脉:“好,如何畅法?”

云琅自小欺负萧朔到大,靠得就是萧小王爷不经逗,稍一撩拨就要跺着脚咬牙切齿骂他成何体统。

两人眼看年岁渐长,云琅一时不察,竟被他举重若轻般接下了话头,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我”

“你若说不出。”萧朔道,“就由我来挑。”

云琅张口结舌,隐约觉出些不祥预感,退了两步:“萧朔。”

“你方才同我要血,我却说不能给你。”

萧朔道:“不是不想给,而是不方便。”

云琅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耳后倏地滚烫:“我不用了!你”

“我那时在皇上面前,若不示弱,无从取信于他。”

萧朔慢慢道:“情急之下,索性将舌根咬破,呛出了口血,瞒天过海。”

“不用说细节!”云琅悔之莫及,“你舌头好了没有?好了就闭嘴……”

“接连几日都吃的清淡,也用了药,原本已快好了。”萧朔道,“三日前,被人请了顿烤全羊,这几日便又有些上火灼痛。”

云琅:“……”

萧朔这些日子将话本夹在朝堂卷宗中,一心二用苦读,此时这般直白说出来,耳后竟也不自觉烫了烫。

他静了片刻,回想着书上的句子,一板一眼照本宣科:“想……劳烦阁下,帮我看看。”

云琅:“……”

萧朔定了定神,上前一步。

云小侯爷轰一声熟了,气血畅得直冲头顶,走投无路转了两个圈,飞进了虔国公猎庄的围墙。

第四十六章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 云琅仗着比萧朔读的话本多,时常没个正经,寻个机会便要逗弄萧小王爷。

不想后来者居上, 竟一朝叫对面翻了身。

萧朔比他横得下心, 敢说未必不敢做。云琅走投无路,脚底下没了方向,一时顺腿,飘进了虔国公猎庄的围墙。

云少将军家学渊源,自小身法奇绝。好容易从面红耳赤里缓过来稍许, 回过神,人已在墙对面彻底站稳当了。

“什么人?!”

院内,家丁正四处巡逻,听见动静立时抽刀出鞘:“出来!”

云琅不曾想到前国公府的家丁竟这般悍勇, 当即收敛气息, 蹲在了墙角草垛后。

不过几息, 已又有人赶过来:“可找着了?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有人道, “还是和方才一样, 只听见响动, 其余的都没看见。”

“莫非是雪压塌了围墙?”

有人猜测:“今夜这雪实在太大, 咱们这处猎庄久不修缮, 说不定是哪处损毁了……”

“若是压塌围墙,倒也罢了。只怕有奸人潜入, 如今情形, 不可大意。”

为首的家将扫了一圈, 沉声道:“快搜,定然要找出来!”

……

云琅按着额头,借风雪遮蔽, 向角落躲了躲。

国公府的家丁不少,四散开来各处搜寻,一时众目睽睽盯着,再要翻墙出去已来不及。

云琅一时无法,尽力矮了身形,绕着围墙边找人:“萧朔!快点儿,回我一声。”

萧小王爷既然来找虔国公,向来多少已有周全计划,这时候把老国公府上的家丁无缘无故打一顿,不论如何都不很合适。

云琅不知萧朔安排,不打算添乱,用力敲了几下墙,压低声音:“你那边究竟什么安排,抱着虔国公的腿哭行吗?”

虔国公的这一处猎庄,他们两个少时也跟着王妃来过几次,围墙并不算很结实,里外都能隐约听见对面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