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对那个卡片机兴趣不小,既然汪杨说收下了,他就拆开拿出来研究,去冻住的河边拍过冰封层以下的枯草,也聚焦过挂满冰勾的茅草屋。
那是村落里最后一间用秸秆和黄土搭就的房子,住在里面的老人早已过世,它立在一堆砖混建筑之间,俨然是一个旧时代的标志。
卡片机不需要安装胶卷,还有一个可以前后翻开的显示屏,出现曝光过度的概率很低,操作比傻瓜机还傻瓜,除开一点仿佛占了人便宜的感觉,路荣行确实很喜欢它。
寒假张一叶和人打篮球,还来借过这个新鲜玩意儿,隔天还回来的时候说,路荣行这个机子和微机室的杨老师是同一个型号,就是颜色不一样,一个白一个黑。
新年如期而至,关捷吃得满嘴流油,没有人陪他抽陀螺,他就自力更生,找到了一项新的娱乐活动,就是挨家挨户去给别人当搓麻花的大师傅。
大师傅精益求精,在一堆快如闪电手里面精益求精,别人一分钟能搓俩,他却弄根牙签在麻花上绣花,各种拉低平均速度,给各种上不了台面的造型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丑的在尾巴上就点个“路”,第二丑的就点个“关”,从这家搓到那家,每家都顺走几个,回头告诉李爱黎谁家的麻花最酥脆,让他妈去取取经,因为同样是鸡蛋和油面,李爱黎炸的麻花每年都像石头一样硬。
腊月27,关捷在街上买年货,意外碰到了王子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