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也是个没有家的人,虽然导致的原因不同,但他们的际遇有点殊途同归,孙雨辰那么娇气懒惰的一个人,刘白有时候想起来,居然会生出一种“怕他崩溃”的惊悸感。

并且他也觉得亏欠,自己没能还掉孙雨辰的人情,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毛子说,孙雨辰家原来的房子,已经换成别人在住了。举人也说电话打不通,q.q因为皮肤骚气、飞车级别高,也给卖了。

节前他们跑来问刘白,孙雨辰有没有找过他,刘白好半天没缓过神,黄花菜都凉了,他才知道孙雨辰家里出事了。

那个过去特别委屈地质问他,凭什么要努力的前任,终究是没能过上顺利的米虫生涯……刘白弓着脊背靠在椅背上,觉得心里有点疼。

他是希望孙雨辰能够过好日子的,但是生活为什么总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来逼人成长?

如果让后来成熟的孙雨辰来回答,他不会说是为了能够和你重新开始,这个目的对他的经历来说有些狭隘了。

孙雨辰只会说,因为世上没有永远牢固的依靠,父母会老去、朋友会分离,每个人活着的重量,只有能靠自己扛起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它有那么残酷,进而变得习以为常。

第154章 番外九未来

刘白跟毛子和举人说,如果他们联系上孙雨辰, 记得把联系方式告诉他, 对方满口答应了, 却一直没能发来号码。

孙雨辰也不是想斩断过往,他只是成了身不由己的社会人士。

以他的学历,不好找坐办公室的工作,于是孙雨辰起步去找了个药品销售的工作, 可惜没人脉又不太会说, 他学了几个月的社会孙子学,心里还是梦着挣快钱,沉不下心地辞职了。

接着他又进了个才艺培训的小工作室, 节前本来在那儿当架子鼓老师。但学鼓的人不多,学生正常上课的时间段里也没什么课,急着挣钱的心态坑了孙雨辰,导致他一个不慎, 被打着招聘名义的传销给骗了进去。

这时毛子、举人甚至刘白都在找他,孙雨辰却和形形色色的其他人一起, 被关在L市一间不起眼的筒子楼里, 每天被那些骗子们洗脑洗得耳根子起茧。

他是需要钱,但又很奇怪,跟他一起被骗来的博士生都信了,加入这组织就能挣大钱,开始绞尽脑汁地扯起谎,给各路亲戚打电话要钱了, 孙雨辰却一直听不进去。

挣钱哪有那么容易?刘白很早就教过他了,能忙得顾不上跟他谈恋爱。

寒假易逝,因为关捷还要回学校办手续,路荣行请了几天假,在家等他,关捷回学校留好档,在胡新意和峰哥怨恨的目光里,和路荣行双双把校还了。

他俩出门之前,魏松青还在靳滕家养伤,养到社里的领导第三遍打电话来催,他才不得不卷铺盖滚蛋了。

但走之前,人提前一整年打了招呼,说这是多么清净淳朴的一个小乡村啊,绿化高、压力小,他喜欢得不得了,明年过年还来的。

靳滕不太放心地送走了他,但又对此很是松了口气。

他不是嫌多魏松青一个费米费油,只是那大老爷们在他这里,也许是靳滕想多了,魏松青有时看他的眼神会让靳滕觉得古怪,跟当年那个学生有点像,对于朋友关系来说,这明显不是一个好现象。

所以他还是回城里去养伤吧,靳滕有点十年怕井绳地想道。

回到H市的那天,关捷和路荣行在租房的院里里看到了盛开的桃花,花瓣飘得排水砖上都是。

他叶子哥响应春风的号召,麻利地心动了,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男青年,天天打电话骚扰路荣行,让这个因为关捷落网快,而实际上没什么情场技能的好朋友给自己出主意。

关捷对他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