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定会干脆地将他送走。

路荣行迅速整顿了一下心情,将琴卡进琴槽里,搭上琴盒,没有拉拉链,暗自叹了口气,接着站了起来。

在他放琴的片刻里,关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从些微的仰视变成了俯视。

他的考虑和心情和路荣行基本是半斤八两,只是结论不太一样,他一定会走,虽然“关老师”当得很不称职。

两人怀揣着相似又不相通的心情,在几秒之间再度对上了视线。

关捷迎着他温和的目光,心头有种被重物压制的闷堵,他巴不得路荣行一路把他送到六中,然后留在那里陪他。

然后他心里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关捷违心地摇了下头说:“别送了,老张在路边上等我,我跑两步就出去了。”

他这话说得很委婉,不过路荣行听懂了,翻译过来就是他没什么时间慢悠悠地走,得像刚刚来的那样冲回去。

路荣行平时能走绝不会跑,但现在是分别倒计时,他坚持道:“没事,我送你。”

说着他伸手将挂在柜子把手上的钥匙捏进了手里,准备说走的时候就能走。

关捷却误解了他这个动作,以为他马上就要锁门,心里有话没说完,不由就有点急,猛地拉住了路荣行的小臂。

“等一下,”他仓促地说,“我还有事跟你说。”

路荣行正好也不想走,点了下头示意他说,手臂慢慢放下去,将钥匙揣进了兜里。

关捷也不好没事老拉着他,松开了说:“我也是才吃饭的时候才接到的通知,所以没来得及跟家里说,你今天空了帮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我到那边了就联系你们。”

路荣行一副怎么都好说的样子:“好。”

关捷一口气交代完家里,抿了下嘴角,迟疑了几秒还是先夸了个大的。

“假如哈,”他说,“我这次考试人品爆发,进了前五,之后到明年1月底,估计都不会回来了。然后冬令营这边,奖牌啊学校啊协议什么的都是弄完了才结束的,我……”

“我这次出去了,不管考得怎么样,都会好好地跟教练了解学校,你在家里也别忘了这个事,我会打电话问你的,知道吗?”

路荣行还怕他忘呢,闻言才露了个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