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谢宇生先在200进50的结营考试上被刷走,走前根本来不及纪念,只仓促地留下了一张连清晰度都堪忧的合照,然后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没有抱头痛哭的离别,没有被刷或幸存的感慨,关捷在强压的教室里上课,根本不知道谢宇生是什么时候坐车走的。

而他自己,这次比上次更危险,干脆踩着50拿到的名额。

然后包括T大在内的大学,在市里一个酒店里做了招生咨询。

关捷过去的好学生光环不够,又是头一遭参加竞赛,眼下只有一个光杆省一,连L大的老师都对他很敷衍,他生平第一次模糊地体会到了学历上的歧视。

很早就出来了,和大佬一起在大厅里等刘谙。

大佬想签T大的预录,别人不要他,他一气之下后面的学校全没去,坐在大厅里生闷气。

刘谙签了N大的预录,对她来说,事后证明这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

因为国初考试的前几天,她在突然升降的气温里感冒了,身体状况一落千丈,整张脸白的发青,她还想往下撑,老明哥不知道她的情况,给她买了好些感冒药,可她的脸色却不见好转,因为学习的压力很重。

越近国初,剩下的人就越拼,体验营早就结束了,没有课也没有人管,但所有的人从早上起来,除了三餐就是复习刷题,每天十二三个小时,就这么枯燥地过。

关捷没敢顺她的意,偷偷给刘白打了电话。

刘白连夜从市里赶来,押犯人一样把她押进了医院,查完血指标乱得一塌糊涂,刘白就在学校附近订了酒店,不许她再去自习室,天天逼她去逛公园,一直逛到考试那天。

国初的考试时间是4个小时,不考实验。

临考之前,关捷可能是被气氛影响到了,耳朵里一直在嗡,嗡到试卷发下来,这才做得忘记了。

考完之后,刘白揪着他妹妹回市里了,关捷和大佬却被教练揪着,去了当地的Z大开办的实验补习班,这个班很公益,不收授课费,只需要自费伙食和住宿。

老明哥希望不管国初过不过,他们能尽可能尽早地接触各个学校的老师和知识面。

关捷在Z大开完小灶,被老明哥领着在市里搞了个两日游,两天里天天给路荣行打电话,他很想邻居,却又不敢说。

然后不等少男怀完春,国初成绩就出来了。

国初取全省的前20,李竞难第一,四眼第九,大佬第十七,关捷是十九,都是省一,一堆人绑在一起,继续在Z大培训实验,一周之后进了省队的选拔考试。

省队选拔刷2次,20进13,13再进5,关捷走到第二轮,理论还行、实验全砸,综合成绩排在第7,悄没声地被老师从选拔班里请了出去。

12月11号是星期五,关捷一个人坐上了回市里的车,教练送他上火车,抱了下他让他别难过,说明年再来。

关捷还笑着说好了,他上了火车就睡觉,到了被列车员摇醒,从省会坐大巴回镇上。

他回到大院的时候,院里好多户都熄灯了,包括他家,好在月光有点亮,不至于让人觉得黑暗。

关敏的分数刚过一本线,她选了个垫底的一本,离家很远,早在9月开学就去了外地,而关宽两口子多年以来都是9点就睡,现在已经快10点了。

路荣行的窗户也黑了,但脚上的透气孔上还有微光在闪,那是电视的荧光。

狂潮似的思念瞬间就淹没了他,在他离路荣行只剩几米的时候。

关捷拎着行李,走到他窗前敲了两下。

路荣行听见有人敲窗,本来想问谁在外面,可心里突然灵光一闪,近乎有了种灵犀式的感应,他刹上拖鞋大步走到窗前,拉掉销子猛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