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的语文好得要死,他不可能听不懂,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懂装不懂。
本来亲到那个位置就尴尬,他还在这儿刨根问底,关捷感觉自己的耳廓有点发热,语速飞快地说:“亲你的那个时候呗,我没想亲你的嘴,真的!”
我也不敢啊,他腹诽道,鬼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嫌弃x3了。
路荣行握住花束扎绳的位置,抬起来在自己左右肩上哗哗地敲了两下,也嫌弃他:“把你的手拿开。”
关捷蜷起手指头捏牢了一点,耍赖说:“不拿,有本事你跑啊。”
这儿到处是人和东西,想跑都没有条件,路荣行作为损失者,横竖没有逃跑的道理,他猛地停住了脚步说:“没想亲嘴,那你原来是想干什么?”
关捷没想到他会刹车,一头撞在了他背心里,鼻子被顶得有点酸,在犯事的时期里也不敢报复他:“没想干什么,就想跟你抵一下头行不行?”
“行,”路荣行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在一个过去的小事上纠缠不休,一边又忘不了他那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擦嘴,刁难道,“可你的五官和位置怎么全抵错了?”
关捷当时什么都没想,现在能找到借口才有鬼,卡了两秒没办法,只好开始黑自己:“我矮!我跳起来够不着你的脑门儿,这个原因您看怎么样?”
他平时可忌讳别人当面说他矮了,现在为了一个意外,连尊严都不要了,扯出了这么一个别出心裁又狗屁不通的理由。
路荣行有点没绷住,立刻笑了两声,他忍住了没发出声音,但胸膛和肩膀都在抖。
关捷感觉到这阵异动,从他身体侧面探出头,仰面去看他的脸,见他好像在忍笑,登时有点回过了味儿,感觉自己好像被驴了。
他就说嘛,关捷心想,路荣行不像是那么贞烈的人。
“你刚刚是不是装的?”关捷扯掉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面指他的脸,“你没生气对不对?”
路荣行一本正经地说:“谁在跟你装?我这是已经气完了。”
只要他笑了就是心情不错,关捷朝他翻白眼:“你这个气放得也太快了吧?比屁还快。”
路荣行真的很不喜欢他的各种比喻,轻轻地掀了嘴皮子:“滚。”
关捷是不可能滚的,他站起来拿脑门猛地砸了下路荣行的后背,收了一把压惊费。
路荣行背上不痛,但觉得有点重,那点震动透到心里,敲得他又想起了刚刚的乌龙,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你之前亲完是不是还擦了个嘴?”
那个心虚的动作之一,关捷不想再提,窝在他后面没吭声。
路荣行知道他听见了,又说:“你不觉得,那应该是我的反应吗?”
关捷想想电视里好像是这么演的,被强吻的那个刷牙擦嘴,但路荣行的反应在他自己脑子里,他怎么想得到?
“那你怎么没擦呢?”关捷逻辑清晰地反问。
这个问题他真的没脸问,路荣行却被关捷问得一愣,他心想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本该正常而合理的反应呢?
“我说你们两个,别他妈跑那么快。”这时举人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
关捷回过头,看见他和毛子带着汗淋淋并且脱得乱七八糟的妆大步而来。
刚刚他们离场走的是左边的台阶,举人下来的稍微晚一些,期间已经和毛子分享完了自己的见闻。
作为孙雨辰的哥们儿,他们当然不歧视同性恋,但突然发现伙伴从直到弯,还是会懵圈和震惊一下的。
虽然打啵儿、舌吻等字眼,举人动不动就拿来和毛子打赌的筹码,但说归说,真做起来还真亲不下去。
直男的玩笑有时虽然很黄,但踩线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