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单薄。
路荣行怔了一下,弯下腰拉开床旁边的柜子,挑出了一双带绒的厚袜子。
关捷不嫌弃他穿过的袜子,但是他很懒,不想穿了立刻就脱,没要。
路荣行问他:“你把脚跑得透心凉,你睡得着吗?”
关捷睡得着,就是左脚塞在右膝弯里,右边再重复这个动作,然后睡醒了起来,两条腿都软。
第85章
考虑到长痛不如短痛, 关捷最后还是穿着袜子回家了。
他穿上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回到自己房里往被子里钻,感觉被窝里冷得跟生铁一样, 由奢入俭难, 又把路荣行的袜子套上了。
然后关捷幡然醒悟,裹在被窝里思考人生, 想他在过去十几年的寒冬里,为什么没想到穿双袜子睡觉,虽然脚上不会立刻热乎,但膝盖窝也不会冷啊……
就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的意识就划进了梦想。
一墙之外,隔壁这位就没他这么好的睡眠了。
等把他送出门,路荣行回屋里关了灯, 时间已经不早了, 但他有点睡不着,对着电视的不断闪动的幽光发了会呆。
他心思本来就重,杂七杂八的东西看得又多,碰到问题就爱琢磨,想不透就过不去。
如果站到旁观者的立场上,路荣行估计已经看出了端倪,这种感触有点越界了。
但在每个懵懂的时刻下,他自己都深陷在茫然里, 那些让人沉迷的、飘飘然的氛围钝化了他的洞察力,让他没有办法清醒如常。
这一天睡前他摆弄了一会儿手机, 在浏览器里删删打打,搜了一些蠢问题。
比如突然盯着兄弟看了半天,然后万能的百度告诉他的答案,不是毛孔粗大,该如何治疗,就是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
又比如最近和兄弟有点别扭,热心答题的人们要么说不要计较,大家都是好哥们,要么就是去找他,和他说。
路荣行一无所获,将手机往被子上一扔,脱掉毛衣躺下睡了。
他去找关捷说什么?说你不要在我面前睡觉,还是不要在我床上脱裤子?都没道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年轻人或许需要一点时间和经历,来看清自己自形影不离中滋生的感情。
翌日关捷一觉睡过了9点,起来的时候路荣行人已经醒了,但是还坐在床上,开着床头专门牵线的小壁灯,被子上摊着诸子百家。
关捷一问发现他吃过饭了,自己上街买了包子豆浆,还没走回大院就着冷风干掉了,回来卷东西跟路荣行一起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