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扶桑跟着进门,看到彩姬和一个梳着圆髻的老婆婆坐于上首,粉雕玉琢的女童被四个丫鬟联手按在矮榻上,满脸是泪,哭闹不止。
彩姬被女儿气得脸色铁青,收起笑容,冷声道:“叫‘母亲’有什么用?我才是你亲娘!我还能害你不成?是夫人把你送到我这里,让我给你裹脚的,今天不把脚缠上,别想出这个门!”
女童哭得撕心裂肺,嚷道:“我不裹脚不行吗?我害怕,我害怕!”
妥娘走到矮榻前,拿出帕子给女童擦泪,柔声哄道:“莹莹,你平时最听话了,这个时候可不能犯糊涂。若是不裹脚,老爷和夫人都要生你的气,连带着还要怪罪你姨娘。”
那个被人称作“戴奶奶”的老婆婆等得不耐烦,横起手中的旱烟袋,照着鞋底磕了磕,道:“二姨娘,老身把丑话说在前头,大小姐可是马上就满六岁了。”
“年纪小的时候骨头软,缠的时候少受罪,形状也好看,一旦过了六岁,再想缠一双三寸金莲,比登天还难!”
“后面还有好几户人家等着我,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干耗着。您给句准话,今天到底缠不缠?”
彩姬的脸色忽青忽白,暗咬银牙,道:“缠!”
她亲自跪在莹莹脚下,把女儿的鞋袜脱掉,泡在热气腾腾的药水里。
莹莹哭到脱力,软倒在丫鬟怀中,娇嫩的双脚在彩姬手里不停挣扎,像两只惊惶的小白兔。
彩姬不停揉捏着女儿的双脚,泪水成串滚进水中:“莹莹,别怪娘狠心,这脚非缠不可。”
“你刚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就被夫人抱到身边养着,我想你想得几乎哭瞎了眼睛,但我不怪夫人,我感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