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哭也不叫,未免太能忍了吧?

谢承安不像扶桑一样喜欢看热闹,对吞剑表演更是兴致缺缺。

他听过这里面的窍门

卖艺者所吞的剑和练武之人手中的剑不同,剑身又薄又轻,内藏机簧,剑尖一碰到喉咙,便会向内收缩,看着像是吞进了腹中,实则不痛不痒。

所以,只要稍加练习,谁都能上场表演。

不过,当朱能提起一把厚重的铁剑递给朱怀栋时,谢承安还是来了几分兴趣。

那把剑看着像真的,朱怀栋用双手捧着还拿不稳当,手臂一个劲地发抖。

谢承安发现,朱家班除了朱能,好像都是孩子,还都有点儿残缺。

朱怀林是少了一条胳膊,朱怀栋是瞎了一只眼睛。

朱怀栋在朱能的帮助下,将铁剑举到头顶,剑尖对准自己,张大嘴巴往里吞。

他长得和朱怀林一样瘦,脖子却很粗,肚子也大。

铁剑一寸一寸消失在体内。

朱怀栋被朱能带着,绕场走了一圈,脑袋高高昂着,像一只被主人捏住脖颈的鹅。

所有人都能看到被剑身顶出明显轮廓的喉咙,不由啧啧称奇。

有不信邪的凑到跟前,扒开朱怀栋的嘴唇仔细观瞧。

他们眼睁睁看着剑身紧贴舌面,把喉管完全撑开,按了按他的颈根,也能感觉到铁剑的存在,实在找不出破绽,只得冲朱能竖起大拇指:“朱老板,真是神了!”

朱能笑而不语,等朱怀栋将整把铁剑吞进腹中,方才端起铜锣,爽朗地道:“看在孩子这么卖力气的份上,乡亲父老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多谢!”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接过铜锣,将铜锣的背面朝上,一瘸一拐地绕场讨赏,长得玉雪可爱,说话也清脆悦耳:“谢谢大老爷的赏!谢谢夫人的赏!”

铜钱和碎银子像雪片似的投进锣中,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

谢承安也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弯腰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冲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神却空空洞洞:“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