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仅没有退缩,还抽动着鼻子,疯狂地朝扶桑扑来。
扶桑像挥动鞭子似的,将枝条甩得虎虎生风。
她感觉不到妖力,便毫不恋战,枝条从这只老鼠的体内抽出,下一刻就刺向另一只老鼠的肚子,翠绿色的树皮很快被鲜血染红。
两只体型稍小的老鼠欺软怕硬,转动着绿莹莹的眼珠子,调转方向,冲向手无寸铁的孩子们。
“桑桑,这边!”谢承安早有防备,见状连忙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往后退。
两只老鼠将谢承安夹在中间,断了他的退路。
前头这只老鼠张大嘴巴,露出獠牙。
后头那只老鼠伸长尖利的爪子,抓向他的胸膛,眼看就要将他开膛破肚。
生死攸关之际,只听“嗖”的一声,扶桑的枝条从前方飞来,钉入一只老鼠的后脑勺,从它的眉心穿出。
枝条末梢沾着雪白的脑浆,几根卷须像奇异的花朵一样开合。
谢承安迅速做出反应,抱着孩子蹲在地上。
那几根卷须如同长了眼睛,毫不停顿地引领着枝条,贯穿了另一只老鼠的头颅。
不多时,地上躺满老鼠的尸体。
扶桑浑身是血,胸脯剧烈起伏,一根根血红的枝条还没来得及收回身体。
她扭头看向又敬又畏的孩子们,做了个手势,低声道:“快走!”
孩子们争先恐后,顺着老鼠咬出的缺口爬出竹笼。
他们站在桌边,低头望着不啻于悬崖的地形,心中刚刚燃起希望,又迅速熄灭。
扶桑放出几根粗壮的枝条,扭成一条结实的绳子,一头拴住竹笼,另一头垂向地面。
她对谢承安道:“稷生,你走前面,我断后!”
谢承安答应一声,抓紧绳子,敏捷而谨慎地往下攀爬。
桌子的高度将近十丈,谢承安看不清脚下,又要时不时抬头照顾孩子们,爬了约有一刻钟,双脚才踩到平地上。
他仰头看去,只见四五十个孩子左一个右一个挂在绳子上,颤颤巍巍地摇晃。
扶桑站在最上面,上半身被黑暗笼罩,看不清表情,修长笔直的双腿沾满鲜血,灵活地夹住绳子,慢慢往下滑。
谢承安转头看向四周,把陆续落地的孩子们分成好几拨,指引他们到不同的地方藏身。
水池后头的缝隙、灶台旁边的木架、高大得像一片森林的葵菜堆……
孩子们都被一连串的遭遇吓得六神无主,对他言听计从。
他们赤着脚四散奔逃,像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忽然,门外传来“咚咚咚咚”的脚步声。
披着棕红色头发的巨人抬脚迈进厨房,一不留神,踩住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
只听“噗嗤”一声,男孩子的躯干被巨脚踩爆,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
他当场气绝身亡,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
谢承安亲眼目睹这桩惨案,不由遍体生寒。
他飞快地看向扶桑,见她已经滑到地面,躲进桌子的阴影中,定了定神,快走几步,弯腰钻进茂密的葵菜林。
巨人感觉到脚下的异物,慢吞吞地碾了几下,这才抬起右脚。
男孩子的尸体几乎断成两截,仅靠薄薄的一层肉皮连接。
巨人弯腰捡起尸体,吹了吹他身上的尘土,丢入口中。
他“嘎吱嘎吱”嚼碎,“咕咚”咽进喉咙。
巨人走到桌边,发现竹笼上的破口,拿起来晃了晃,只倒出几只死老鼠。
他勃然大怒,发出恐怖的咆哮声,绕着桌子转了两圈,终于看到那条细细的绳子。
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