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低头靠在扶桑的颈窝里,气焰消减,语气变得柔弱了许多,像是在向她求饶:“桑桑姐姐,既然你也是妖怪,就更应该跟我在一起了,我们才是同类呀。”
“谢叔叔知道你的真面目吗?他不害怕你吗?还是装出不害怕的样子,寻求你的庇护呢?”
他越说,贴得越近,几乎吻上她的耳朵:“他当真愿意娶一个妖怪吗?如果你生不出孩子,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会不会像许许多多愚蠢的凡人一样,妻妾成群,左拥右抱?你受得了那个委屈吗?”
扶桑伸出一根格外粗壮的枝条,堵住阿岳的嘴。
粗糙的枝节在白皙的面皮上刮出一道红痕,如同某种警告。
“别说废话,我不想听。”扶桑不高兴地收紧束缚,把阿岳的骨头勒得“咯吱”作响,“把所有人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具全尸。”
阿岳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唇角慢慢上翘。
他道:“既然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凭本事说话吧。”
话音刚落,阿岳便朝着扶桑的口鼻,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扶桑早有防备,连忙屏住呼吸。
然而,这只是阿岳的恶作剧。
他不需要借助任何器具、任何形式,便能发动能力。
扶桑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身子飞速缩小,变成少女,变成孩童,变成婴儿。
在有限的视野中,阿岳像山峦一样高大。
肩上的披风成为包裹着她的襁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枝条没有生气地垂落在地。
她张开嘴巴,发出的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毫无意义的咕哝声。
原来,阿岳不仅能够控制时间的流速,还能让岁月倒流。
扶桑躺在地上,攥紧小手,想要呼救,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阿岳摆脱禁锢,掸了掸并不存在的尘土,怜悯地看着白白净净的女婴:“姐姐,我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他不再收敛妖气,身上发出一层淡淡的绿光。
整个客栈的孩子们都感知到危险的气息,恐惧地高声尖叫。
扶桑的哭声被他们的叫声淹没,像一滴水珠沉入大海。
阿岳抬起右脚,似乎打算将扶桑踩成烂肉。
他的脚底还沾着恶心的肉泥。
污血滴滴答答落在婴儿的小脸上,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乍一看仿佛血泪。
阿岳犹豫片刻,收回右脚,弯腰去抱扶桑。
后腰突然传来剧痛。
他疑惑地往后摸了摸,摸到一把匕首。
匕首的大半部分没入体内,留在外面的只有刀柄。
他转过身,意外地看到谢承安的脸。
谢承安得手之后,立即后退数步,将左手的短剑换到右手。
他的右手微微颤抖,脸上的皱纹也跟着颤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稍微体面些的老人家。
他的声音里带着遮掩不住的恐惧,却坚定地道:“别碰桑桑,不然我跟你拼命。”
阿岳不是不生气。
但他更觉得匪夷所思。
“你?跟我拼命?”他忍痛拔出匕首,放在手心把玩,“老爷子,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动一动念头,你就会老死在这儿,跟桑桑阴阳两隔?”
他故意不叫“姐姐”,而是像谢承安一样亲昵地喊“桑桑”,不遗余力地刺激对方。
谢承安脸色惨白。
他握紧手中的短剑,忽然道:“阿岳,我知道你是什么变的了。”
阿岳意外地挑挑眉,被他吸引注意:“哦?你说说看。”
阿岳的后腰破了一个小洞。
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