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后折腾了一刻钟之久,大门竟纹丝不动。

三四十个人被困在这个坚不可摧的牢笼里。

他们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要遭遇相同的厄运。

扶桑和谢承安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冷静地观察每一个住客。

这里男女老少,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年纪最小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他的面容非常白净,眼神天真而茫然,穿着不合身的衣裳,紧紧地依偎着自己的父母。

扶桑想起昨夜听到的婴儿啼哭声,心下了然。

看来,那个男孩子昨天还躺在襁褓中,虽然个头飞快长高,心智却没有跟着提升。

年纪最大的是一个说书的老先生。

他老态龙钟,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看起来足有七八十岁。

扶桑记住每个住客的脸,重又将目光转到门板上。

她不确定自己的树枝能不能撬开大门,为免打草惊蛇,依照谢承安的意思,暂时按兵不动。

这时,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

他踩上椅子,站在大堂中间,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大局:“大家先不要慌,不要害怕。”

“鄙人姓杜,单名一个振字,曾经在知县大人身边做过两年师爷,见过不少怪力乱神之事。”

“依我看,咱们并没有真的变老,只是中了幻术,这种雕虫小技,用不了多久便会失效。”

众人听见这话,纷纷松了口气。

杜振的解释令人信服,也更容易接受。

满脸沧桑的脚夫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这肯定是家黑店,拿下三滥的手段捉弄咱们老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瞪着空空荡荡的柜台,高声喝骂:“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知道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有种站出来,让爷爷瞧瞧你是何方神圣!”

杜振道:“这位兄弟说的在理,我也认为这是家黑店。”

他环顾四周:“说起来,今天有人见过账房和店小二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一个面相精明的商人走到杜振身边,道:“杜兄,你见多识广,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咱们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要能够渡过这次劫难,一定把你当成救命恩人,重重酬谢。”

大多数人把杜振当成主心骨,连声附和。

跛了一只脚的军士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冷哼了一声。

杜振并不推辞,对商人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当一回出头鸟。”

“诸位先分头行事,一个时辰后,在大堂会合。”

他一一分派下去:“我带几个人搜检厨房,这位兄弟带几个人寻找其它出口。”

“剩下的人分成两拨,分别搜查二楼和三楼,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账房和店小二找出来,审一审他们受什么人指使,知不知道怎么解除幻术,怎么离开这家客栈。”

商人从柜台的抽屉里找出一串备用钥匙。

他按楼层分成两半,一半交给镖师,另一半交给军士,请他们带着住客搜查厢房。

谢承安紧握着扶桑的手腕,跟着杜振走进厨房。

好消息是厨房没有凶器,没有人肉之类的食材。

坏消息是这里过于干净,他们没看到厨子,也没找到任何食物。

二人对视一眼,眼底闪过庆幸。

幸好她们准备的食水非常充足,撑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问题。

一个时辰后,所有住客重新聚集在大堂。

叫卢兴昌的商人没有找到别的出口。

镖师和军士也一无所获。

除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