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含着一块饴糖,看向谢承安。
他半跪在地上,正在给她穿鞋。
她忽然想起那个令人回味无穷的美梦,轻轻触碰他的俊脸,喃喃道:“稷生,眼下这一幕,跟我做的梦好像啊。”
谢承安偏过脸亲吻扶桑的手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笑问:“什么梦?”
扶桑道:“就是我被蜡烛迷晕之后,做的那个梦。”
“我梦到咱们归隐山林,我打猎,你教书,到了晚上,一起坐在灯前闲话家常……”
谢承安问:“还有呢?”
扶桑眨眨眼:“还有什么?”
“闲话家常之后呢?”谢承安欺身而上,舔了舔扶桑的唇瓣,“不做点儿什么吗?”
扶桑圆睁双眼,意识到自己被他调戏,勉强绷住面孔:“之后就是睡觉,还能做什么?倒是你,你……你做了什么梦?”
谢承安轻笑出声,逐渐加深这个吻,直至将她压在床上。
他和她品尝着同一块饴糖,等到糖块彻底融化,才道:“和你做的差不多,不过……没你的梦这么清白。”
扶桑的脑子打了个结。
她做的梦就够不清白的了。
他还能怎么不清白?
这场大雪下了两天两夜,将二人困在镇子里。
谢承安准备了不少食水和干柴,又抱来两床厚厚的棉被,准备和扶桑在这里过冬。
扶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转,逐渐与常人无异。
她闲不住,趁着天气放晴,将门外的积雪铲到一起,堆出两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绿豆眼,萝卜鼻,辣椒嘴,扫帚胳膊。
其中一个雪人,头顶还戴着一朵小花。
谢承安看到雪人,忍俊不禁。
他从窗台扫下一点儿碎雪,捏成一个巴掌大小的雪人,放在一对大雪人中间,对扶桑道:“这是它们的女儿。”
扶桑脸颊一热,犹豫片刻,变出一朵更小的花,认认真真地戴在小雪人的脑袋上。
转眼到了除夕。
两人商量着做顿丰盛的年夜饭,因此起了个大早,踩着膝盖深的积雪,到树林中找野味。
扶桑看到一只活蹦乱跳的灰兔子从眼前一闪而过,兴奋地叫道:“稷生,那边!”
她拔腿就追,转眼将谢承安落到后面。
谢承安循着扶桑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追了一炷香的时间。
面前的脚印忽然消失。
树林静寂无声,偶尔刮过一阵寒风,树梢上的碎雪“沙沙沙”落在肩上。
谢承安没来由地恐慌起来。
“桑桑,桑桑!”他被莫名的恐惧攫获,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做另一个梦,“桑桑,你在哪儿?桑桑!”
一根枝条忽然从积雪中伸出,缠住他的脚踝。
谢承安被一股巨力拖进雪窝,压在温热柔软的身躯上。
扶桑咯咯直笑,目光清亮:“吓到你了吧?你的动作也太慢了,我在这里躲了好久,衣裳都被雪水浸透了……”
谢承安扣住扶桑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
他丢掉如影随形的规矩和礼节,激烈而深入地亲吻她,牙齿反复磕碰,舌头抵死缠绵,在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中,分开双腿,死死夹住她的腰身。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像在威胁,又像在恳求:“桑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撇下我不管,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天黄昏,两个人湿漉漉地回到茅草屋中,几乎被雪水冻僵。
扶桑没抓到兔子,年夜饭改成干菜蒸腊肉和驱寒的姜汤。
说好的围炉夜话,改成挤在同一个木桶中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