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定了定神,道:“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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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掩厌恶之色:“蒋伯伯行事怎么如此荒唐?”
“我早就觉得他不配做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扶桑撇撇嘴,继续往下道,“当年,妥娘虽然追到了临江,可他既是男儿身,又没有缠足,还是进不了蒋家的门。”
“就在那个时候,彩姬主动找到他,帮他缠足,教他规矩,在蒋大人和蒋夫人面前说尽好话,给了他姨娘的名分。”
“我猜彩姬知道他的秘密,在向他示好的同时,又以此为把柄,换取更大的利益。”
谢承安似有所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什么利益?”
“彩姬很有可能和妥娘通奸,生下了莹莹。”扶桑说出这个骇人的猜测,止不住心惊肉跳,“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彩姬为什么从不嫉妒妥娘,还放心地把莹莹交给他照看,妥娘为什么对莹莹呵护备至,事必躬亲。”
府里的下人都说妥娘是“送子观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送子观音。
蒋修平子嗣艰难,问题多半出在他自己身上。
那么,他知不知道妥娘和彩姬的奸情?
他是被她们完全蒙在鼓里,是在装糊涂,还是乐见其成?
扶桑不得而知。
谢承安叹道:“她们真是恬不知耻,胆大包天。”
扶桑说回这两年发生的事:“妥娘二十多岁才开始缠脚,他的双脚早就定型,男子的脚又比女子大,缠得肯定不好。”
“他得不到蒋大人的宠爱,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新人抬进府,既嫉妒又恐慌,时间长了,渐渐疯魔,盘算着把她们的小脚夺过来,安在自己腿上。”
谢承安联想到这一路遇见的古怪,明白了扶桑的意思:“妥娘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那种神秘的力量,他不断制造‘意外’,给自己换脚。”
扶桑点点头:“他第一次换脚,可能在去年的九月份,也可能更早,接下来是今年的二月份。”
“他那个时候本来想对香兰动手,还借着彩姬的名头在那匹马上做了手脚,没想到马蹄在香兰的脚上踩了好几脚,那双小脚眼看着不中用了,只能另寻目标。”
“香兰捡回一条命,却受不住失宠的打击,变得疯疯癫癫。”
“那个与人私奔的银莲娘子,大抵是被换成男装的妥娘诱拐,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什么地方。”
“他刚开始非常小心,作案并不频繁,因此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后来,或许是无法很好地操控那种力量,新脚的腐烂速度加快,用再浓烈的熏香也无法遮盖,只能冒险频繁对银莲娘子们下手。”
扶桑仔细回忆着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又找出不少佐证。
妥娘的身量高挑瘦削,比彩姬高出半个头,明明踩着一双纤小的三寸金莲,快走的时候却“咚咚咚”直响,根本不像弱女子。
他身上的香味时浓时淡,最浓烈的时候,是初选那日,最淡的时候,董娇娇刚刚失踪。
刚换的脚最是新鲜,用不着熏香。
董娇娇非常胆小,却对妥娘和扶桑抱有好感。
只有妥娘出面,才能把她骗出来。
护院们将董娇娇从枯井里捞出来的时候,她的衣裙消失不见,身子却没有遭到玷污。
那天晚上,妥娘换上董娇娇的衣裳,接上那双红菱金莲,把自己的衣裳和断脚装进包袱里,扮成她的样子出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绕了回来。
她换回自己的衣裙和鞋子,引导婆子招认玩忽职守的罪名,又带着众人发现地上的脚印,坐实董娇娇“私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