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轻缓的拍哄顿了顿,我缠住他,使了几分娇气:“如意,如意....”

他的眉眼清雅柔美,此刻在我眼前柔情万分的凝视着我,我万分渴望他摸摸我的发,吻吻我的额,头顶在他怀中摩挲,撒娇道:“如意...”

他的声音涩了涩,低声道:“我在。”

“头好痛,好冷,好冷...”

他紧紧的抱住我,下颚抵在我发间,紧紧的揉住我的肩。

只有在他怀中,才不那么难受,不那么痛。

微亮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有嘈杂的说话声,我皱着眉,不满的嘟囔两声。

苦涩的药一点点灌入我喉间,如意哄道:“喝药了,无忧,把药喝了病就好了。”我顺从的张口,温热的药缓缓的顺入喉,我受不了这苦味,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这时才清醒了些,阿椮支着我的肩膀焦急的望着我,身边靛儿端着药碗,几个侍女急忙清理着一堆狼藉。

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这才发觉我不是在星河苑自己的拔步七宝床上,也不是天青细雨杏花罗帐。

我在北宛,日月城,自己另一个家中。

我声音嘶哑:“我是不是生病了。”

“只是有些发烧,大夫说喝药就好了。”阿椮端过药碗:“是不是太苦了,我让她们多放点糖可好。”

我闭着眼摇头:“不要喝药,你让她们端走。”

阿椮哄我:“良药苦口,无忧抿一口可好,就一口,权当是辛苦大夫半夜出诊。”

我难受之至,埋头在被衾中:“不喝药。”

阿椮拍着我的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喝一口,无忧喝一口,咱们两人干了这碗可好,嗯,无忧。”

忽冷忽热的寒热窜行在体内,我突然就对帐边点的太亮的烛火发起了脾气:“不要喝药,不要喝药,不要,你们都下去,头好痛,让我好好睡一觉。”

阿椮无奈,只得吩咐侍女打来一盆凉水在我额头上覆上巾子,又撩下帐子退在外头。

呼吸全是热烫,我眼角滚出两行泪渗入发间,紧紧的握着拳,努力的让自己不再颤抖。

我无法控制自己去回忆里寻找安慰和舒适,如若有点小病小痛,一定要扎入他的怀中,千般撒娇万般做痴,他温柔的抱我在怀中,眼角眉梢都是宠溺,银匙一口汤药他一下亲吻,从来没有什么苦,都是肺腑的甜。

自别后,我第一回,控制不住自己,低声喊出了我永不愿再想的两个字,一个人。

如意。

你们要的如意来了。。。

阿椮在床边守了我一夜,为我换了一夜的湿帕,也沉默的看着我流了一夜的泪。

我偏着头,绵绵的泪水濡湿了半个绣枕,一遍一遍在高热的脑海中回荡的,是那日景福殿的如意和太后,让我禁不住想尖叫逃离,让我万念俱灰,也生生撕碎了我最后一片心。

我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无数次徘徊在空寂的夜里,思量着自己的死法。

可我不能死。

阿椮曾道,活着,是命,也是使命。

无忧的那份已经死去,现在活着的,是镇国公主的那份。

而此时此夜,在病痛里,我空荡荡的心又好似撕心裂肺的再一次活过来,活在那惨痛的记忆里。

我以情爱娇养长大,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我的,后来能伤我最深的,便是儿女情长,情爱背叛。

似乎这一生,我的泪都要为他而流。

阿椮看着我哭,幽幽的不说话,天近明的时候,他无奈道:“你这一场哭忍了大半年的时间,无忧,你累不累?”

他拍拍我的肩:“哭完了,把他忘了吧,好好睡一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