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心知不好再做拒绝,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随着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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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依山而建,出门一回身,就看到了重峦叠嶂。
已至秋天,恰是树叶由绿转黄的时候,也有些已然随风落下。
二人往山上走着,脚下一片绵软,偶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微微一响,像音符跳跃在山涧。
席临川一路都没有说话,不紧不慢地走着,好像并没有看她。但在她脚下不稳的时候,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把手伸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稳了,复又继续往前走。
这种安寂维持了好久,红衣望向他背影的次数不觉间越来越频繁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很快到了半山腰处,席临川忽地停了脚,扭头噙笑问她:“渴不渴?”
她一怔,他便牵引着她的目光转回头去,她循着一望,不禁一讶。
林中冷不丁地出现了一木制小廊,拐了两道弯,一共不过七八丈长,看上去很有些突兀。
廊上藤叶攀爬,覆得满满的、厚厚的,一串一串的葡萄结在绿叶中,沉甸甸的。
二人走近了,席临川伸手剥开厚重的藤叶走到廊中去,她随之进去,叶片的缝隙中有夕阳的光芒洒进来,映在地上,星星点点的,一片斑驳。
?B山平日里是没什么人来的,红衣抬头望望那些长得很好的葡萄,有些好奇:“有人打理?”
“这是我着人弄的。”他一笑,探手够了一串葡萄下来,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拨开了那一边的枝叶。
红衣探头一望,感叹一句这布局真科学――方才隔着木廊看不见,目下这么一瞧才知,回廊另一侧有一石洞,恰是一小小泉眼。水流并不急,但却正好有用――可以拿来洗葡萄。
席临川走到泉眼边,拎着葡萄串在清泉下冲着,本就只有一层浮灰的葡萄很快被冲刷得颗颗晶莹。略深的紫色看上去水汪汪的,十分诱人。
他揪了两颗下来递给她,红衣如旧客气地道谢,伸手接过,送了一颗入口,稍稍一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