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份拆穿,我彻夜难眠,第二天头昏脑胀地去领板子。掌刑的还是赵暄的人。
只是这次他打得不疼,很有技巧,打完还笑着搀我起来。
赵暄很清楚,我抢不了那个位置。
回殿的路上,我见到父皇身边的大太监领着沈月之、李参事家公子从御书房出来。沈月之瞧见我时一愣,身旁的太监提点:「这位是十二殿下。」
他连忙将背脊弯下,恭谨行礼。
大太监明白我有话要说,领着李公子先去了前头等候。
我情急问:「你怎么在这里,是父皇因为科考的事治你罪了?」「不是。」
沈月之摇摇头:「托贵人们的福,皇上得知草民的遭遇,看了考卷后让我和李公子前去殿试。」
原来如此,但父皇怎地改了主意?
我正疑惑,沈月之欲言又止片刻,鼓足勇气问:「只是,殿下怎知草民?」
差点忘记,当初与他结识时我可是女装。
我笑着打马虎眼:「我是听皇妹讲起你。」「难怪生得这般像。」不由眯了眯眼。步迈向内殿浴池。沈月之的脸颊微红,接着掏出一条绣着大雁的帕子递给我,「这条帕子能否请殿下交还给公主,多谢她当日宽慰搭救。」帕子是当日给他包扎伤口用的。
我正要接过去,一只手先一步抢走了帕子,赵暄冷笑:「同为男子,赠帕定情不妥吧。」
「殿下误会。」
沈月之垂首,不卑不亢解释了一番。我负责在旁边点头附和:「对对对。」
赵暄睨着他,「时辰不早了,状元郎还是尽早回去接旨,免得让传信使扑空。」我和沈月之皆是一怔。
沈月之更是惊喜万分,连声谢恩后疾跑离开。
看得出,他连脚步都是轻快的,和当夜站在雪松底下沮丧绝望的样子大相径庭。
嘶啦!耳畔传来阵锦缎撕裂声,我回过神发现帕子被赵暗撕了个粉碎。「我的帕子!」
我惊呼,赵暄却笑:「十二糊涂了,你明明是男子,哪来的女人东西?」我被暗住,翻他白眼。
赵暄视若无睹地往前离开,跟在他身侧的小太监对我说:「今日若不是九殿下从中斡旋,这沈月之哪来殿选的机会。」
我懵了下,望着赵暄离开的背影不禁嘀咕。原来,不把我当对手的皇兄,人还不错。
但沈月之显然不知道,这里面最大的功臣是赵暄。
所以他送入宫的信笺上,只邀请我和「皇妹」去赴宴吃饭。
拆信时,我正被赵暄叫去做香囊。我压根不会女红,可赵暄摆明整我,指着桌上的布料针线,命令:「十二,我想要个香囊。
「你直接告诉司制房,各色花样应有尽有。」
我不理解,这点破事值得把我从午觉里??拔???出??来??
赵暄以手支颐,「我要你做的。」「我不会!」
我将东西往前一推,发起起床气。
赵暄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剪刀,笑眯眯地盯着我说:「熙和,你在和皇兄耍小姑娘脾气吗?」
我后颈一毛,连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咧嘴赔笑,「我最喜欢做香囊啦!九哥喜欢什么样式呀?」
赵暄笑了,「都行,你看着办。」
于是我缝一针扎了自己一针,歪七扭八做
儿了个香囊,上头绣了个王八。
赵暄将香囊举高端倪许久,说:「石头绣得不错。」
「这不是石头。」他问:「那是什么?」
我不敢说,只能赞同这是块石头。沈月之的信笺就是这会儿递进来的。赵暄也看了里面的内容,嘲讽道:
「想必他家也只能是粗茶淡饭,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