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否认得干脆,「今日入宫为何,皇上定然清楚。」

赵暄变了脸色,嗓音一如当年,「那朕能得到什么?」终于来了。

我深吸口气站起身,不知廉耻地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赵暄瞧见我身上那些伤痕后,目我说:「若皇上不嫌弃,民女任君采撷。」赵暄捏着拳上前将我摁倒在被褥里,他温热的指尖在我伤疤上滑落,接着替我盖住被子。

他苦笑:「皇兄倒不至于色令智昏,我不要你为了旁人献身,要的是心甘情愿。」「留在宫里,朕会宽恕他。」赵暄离开前丢下这句话。

如他承诺那般,沈月之被赦免但贬官南下,我得到恩典去相送,在码头上沈月之将一个锦囊递给我,「熙和,再见。」等船远去,我打开锦囊。里面是只耳铛。

其上,红豆鲜艳,正是我当年在上元节遗落的。

我目送船只越来越远,身后的宫女叮嘱我:「娘娘,该回去了。」是了。光猛地滞住。畅通无阻,快乐。的纱布。脸上也是。赵暄留我在宫里,封了妃。

她准我住在他的寝殿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除了批阅奏折外、召见大臣议事外,其他时候他都陪着我。

我心里不高兴,总觉得胸口被巨石堵着,呼吸都是苦难的。

太监把赵暄最喜欢的雀鸟送进殿里,笑着说:「皇上特意命人送来给娘娘解闷。」我当着他的面,开了笼把它放走。

太监吓得脸都白了。

赵暄就站在那静静看着我。

午间睡到昏沉的时候,有人轻轻推我,熟悉又温柔地唤:「熙和,快醒醒,太阳晒屁股啦。」

我睁眼,看到一身素衣的宁妃和周嬷嬷站在床边。

「母妃、嬷嬷!」我惊喜得扑进他们的怀里、像个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大哭。

宁妃说:我和周嬷嫌本安置行宫住,是皇上送我们过来见你。」

她撩着我鬓边垂发,眼泪汪汪地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她告诉我,当年带走周嬷嬷的人不是赵暄、是德妃。

为了救回周嬷嬷,赵暄挨了德妃一顿责罚、受了二十鞭笞。

又说,我身份捅到先帝那去的,也是徳妃。她要赵暄除掉我,登位。

「火场里的尸体,与你的身量无差,绝非一朝一夕能寻到。」

宁妃握着我的手,「他给你找了后路,却没想到你先选择了自焚。当日他冲入火场找你,满身灼伤。」

我起先并不全信,直到赵暄更衣那肩背上,爬满狰狞。「熙和。」

赵暄不满地穿上衣裳,「皇兄也会害羞的,别偷看。」「哦。」

我乖乖转身,冷不丁又听到他说:「明日上元节,一起出宫去玩吧。」

但我们此番出行并不顺利,在游玩途中遇上了来路不明的刺客。

护卫掩护我们离开,赵暄带着我躲入巷子里,塞给我一把匕首:「熙和,你在这里等着,我把刺客引开。」「九哥。」

我拉住他,赵暄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临到巷子口,他突然回头冲我笑:「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不等我回答,赵暄已经冲了出去。这是离开皇宫最好的机会。

我捏着匕首,想到出来时赵暄递给我一整袋银钱,笑着说:「今夜,赏买全看熙和心意,随意花。」

他其实,在给我离开的机会。

我恍惚想到宁妃说的那些话,想到赵暄身上的伤痕。

想到过往的一切……「对不起。」

我拢紧袍子,转身离开。比起他。

我好像,更想要自由。

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