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夺走许栖芒的视力,就是叫他此后都看不清人心,一辈子在黑暗和虚无里摸索情情爱爱,唯有陈轶言乐意做他的“救世主”,否则怎么让他生得样样符合陈轶言的偏好?

巧合即是必然,必然即是命中注定。

试想许栖芒瘦条条一个人,手腕细得一手就能圈住,浑身上下也就胸和屁股稍微丰满一点,摸上去温香软玉,随便揉一揉、掐一掐就会留下红痕。发起火来也软绵绵的,让人分不清是撒娇还是撒气,勾引人倒是一勾一个准好在目前也就勾过陈轶言一个人,莫大的荣幸。

陈轶言照例在睡前对着许栖芒的露穴照发泄一番,再阖上眼,期待今夜梦中的活色生香。

意识朦胧间,陈轶言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混着铃铛的响声,二者糅杂如珠落玉盘,疾雨倾袭般响个不停。这毫无韵律的合奏之下还隐隐约约藏着人喘息与啜泣的声音。没过多久,人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器乐奏鸣与肉体碰撞的声音还在持续。

再一会儿,一切都归于平静。

陈轶言缓缓睁开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的灯光下,他眼前是一个截然不同的许栖芒。

许栖芒屈膝侧坐在床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他没穿衣服,全身上下最蔽体的衣物是脖子上拴着的皮质的项圈,项圈前侧连着一根金属制的牵引链。

牵引链不长,垂不到床上,在空中绷直了。陈轶言顺着链子延伸的方向望去,目光一点点向下。

他看到自己手里抓着的链子末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扯了一下牵引链。

许栖芒被扯得一个踉跄,跟着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许栖芒撑住身体,伸手摸了摸颈上的项圈和牵引链,又对着空气嗅了嗅,似乎在确认方向。而后他俯下身,塌着腰,蹭着床单一点一点爬过来,一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陈轶言这才看清,许栖芒稚嫩的性器上系着一个正红色的蝴蝶结,蝴蝶结下挂着一颗铃铛,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件被精心装扮后一步一步把自己呈上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