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几乎是吼的,“你在哪儿?!”
像是心有灵犀,俞秋忽然往教学楼的顶层看,那个小小的身影张开手,仿佛是一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
“云时初,”俞秋尽量控制自己的崩溃的情绪,他那时应该在哭,嘴里传来咸涩的味道,几乎是哀求,“求你了,你别死。”
俞秋在跑步上真的很有天赋,有时候他会想这是他从未谋面的老爸遗传给他的,还是老天看他可怜,让他拿来逃命的。
他跑得很快,四月底的风灌进他校服,把校服撑得很高。
云时初边哭边说,“我撑不下去了……”
声音在风里不是很清楚,像是从破旧的麦克风里传出来的。
傍晚六点,高一高二的楼已经走空了,只有高三还在学习。俞秋跑到楼梯间的时候撞见一个出来接水的男生,把听筒捂住后拜托他帮忙报警。
男生连忙点头,回教室去拿手机。
拖延……
俞秋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了,只要能拖延到警察来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开始爬楼,喘着气开口,“我妈死的时候我十七岁,她也是自杀的。”
俞秋很平静,这些他从未和别人说起的事有一天也被他主动提起,“我没见过我爸,我爷爷奶奶也去世了。我十岁的时候我妈为了给我上户口让我读书,和我继父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