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在清醒了,比高考的时候更甚。
甚至只要静下来,他就能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又消失,响起,又消失。
他现在应该跑了,他现在再不跑就真的甩不掉身后的人了。
他应该跑到自己最熟悉的小巷子里去,拼命地奔跑着。这玩意是他素未谋面的老爸留给他的唯一还算得上天赋的东西,也许再跑快点,他还能抓住汪今的衣角,问她为什么要丢下他。
俞秋紧紧地抓住陈国为的衣领,有点绝望,“什么一年?你不是去年十二月去的南城吗?”
呼吸变得不顺畅了,熟悉的窒息感让俞秋喘不过气来,他的背慢慢弯下。
空气变得格外安静,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身后的脚步声好像就在耳边,那道像毒蛇一样让人恶心的视线攀附在俞秋的身上。
良久,俞秋哑着声问:“……你不是每天下午都会来跟踪我吗?”
“我还看见你了。”
“你跟在我的身后。”
“你还和我说话,我一直在跑,你没跟上。”
俞秋眼睛疼得不行,像是要流泪。陈国为不说话,他就一直挥拳砸他,有些拳没打中,打在地上,橡胶指套早就破了,指节分明的关节处被擦伤,不停地冒着血,但俞秋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意。
他看见陈国为的嘴一张一合,耳边却没有声音,只有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可是陈国为就在他的眼前啊。
他的身后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