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雅得让人不敢多看。
只多一眼都是亵渎。
温言收回眼,垂着眼睫想,她?怎么会忘。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陆知序,在培风中?学的校长办公室。
那一整个夏天,失去外公的痛苦,像漫长的雨季,潮湿又沉闷地浸泡着她?。她?觉得自己就像外公家里那个古旧坛子里发酵的酸菜,整个人都被泡酸,泡得发白、泡得肿胀。
直到陆知序踩着落日又一次进入她?的眼睛。
阴湿了一整个夏天的天空似乎突然?就放晴,他身上清冽好闻的香气一点点儿驱散了笼罩在她?心?底的阴霾霉斑。
所以避开外公葬礼上的初见,温言自顾自决定,将?这?一天设为纪念日,他们的纪念日。
当?她?后来郑重其事把这?个决定告诉陆知序时,他很?平静。
长腿交叠地倚在沙发上,下巴轻点,说:“好。”
他甚至没问为什么是这?一天,只是波澜不惊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温言很?挫败,认定他压根不在乎纪念日到底是昨天、明天抑或是根本永远都不会存在的2月31日。
也许他本就没想过同她?的关系会存活到第?二年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