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久坐导致的剧烈酸软,密密麻麻散布在她的腰臀间,温言一怔,总算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干爹,妈咪怎么还没醒,她也生病了吗?”
“你去悄悄开个门,看她醒了没,要是?没醒干爹陪你先吃。”
陆知?序和温衡的对话传进耳朵里,温言被温衡对陆知?序的称呼惊得心口滚烫。
这人又给温衡卖了什么迷魂药?
她忙起身拉开门,恰好接住迎面扑过来的温衡。
温衡抱着她的腰,仰起头:“妈咪,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言将他?的额头揉了好几下,确定不烫手了:“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刚来过了,小朋友抵抗力不错,退烧了就没什么大事。”陆知?序站在落地窗前,阳光在他?脸上投下分明的阴影,他?顿了顿,对温言说,“这些年,你把小朋友养得很好。”
一刹那,温言脑海中嗡鸣阵阵。
像千年古寺有朝一日?终于被敲响的寂钟,激荡起极长的余韵。
她的眼?圈红成?陆知?序庄园里玫瑰的颜色。
她一向知?道,温衡很懂事很乖,只要长期接触过的人,几乎没有不夸他?的。
但从?没有人对她说过“温言把温衡养得很好”这样的话。
温言神色有些晦暗难言。
仿佛年轻时犯下的过错,此刻终于找到一个出口,炽烈的情绪快将她淹没,堵得她鼻头酸酸的,在这样雨后闷热的天?气里,柠檬似的酸意直往上涌,一路涌到眼?睛里变成?一颗一颗亮晶晶的珍珠,都不肯停下来。
尤其这样说的人,还是?陆知?序。
情绪便更反复。
温言不能不觉得有些委屈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释怀。
她看向落地窗前宽肩窄腰站着的男人。
陆知?序今天?穿了件真丝垂坠感的深V白衬衫,挡不住的薄肌在日?头底下直往外跳似的,一下下惹着温言的眼?。
她偏开头去,吸吸鼻子,没话找话:“外面雨停了哈,洪峰退了?”
陆知?序笑了下:“饿着了吧,先过来填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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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都是?温言爱吃的菜。
温衡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极力表现得矜持:“这就是?红烧肥肠吗?羊肉上有parsley,是?我和妈咪都喜欢的也。”
“Not parsley,it's called coriander,香菜,也是?你妈咪爱吃的。”
陆知?序竟然也是?一口纯正的英音。
温言愣了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没有听过陆知?序用英文交流。
只隐约知?道他?本科是?在英国读的。
更多的,陆知?序从?前不提,她就堵着气也不肯问。
他?们一向这样泾渭分明的不熟。
温衡小腿一晃一晃地,这是?他?开心的表现。他?顺着陆知?序的介绍,一道道菜试过去,被辣得直冒鼻涕泡儿。
温言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担心他?。
“吃不了辣就不要勉强,晚点带你出去吃点清汤抄手。”
温衡摆摆手:“我也想试试太外公和妈咪都喜欢吃的,辣椒很好吃呀,只是?我还稍微有些不适应。一点点。”
“没事,一会儿还有人送清淡的过来。”陆知?序不疾不徐地,嗓子里像衔着雨后初晴的风。
温言也就跟着放松不少。
一放松,脑子就不设防,没来由地问了句:“你英语似乎不错?”
话一出口,恨不得将自?己舌尖咬下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