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温言从前很多次望着他那样。
乖得让人心头发软。
陆知序很慢地笑了下,半蹲下去和温衡对视。
“今天是你妈咪生日,帮叔叔拿些礼物上去送给你妈咪好不好?”陆知序缓缓吐字,像是在斟酌是否合时宜。
温衡歪了歪头,嘟起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妈咪的生日,连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妈咪以前过生日……”
温衡有些沮丧,漂亮的眉眼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去踢脚边的小石子儿:“妈咪从来不过生日。Professor.Leff有一次组织同门的叔叔阿姨给妈咪过生日,可是妈咪吹了蜡烛才悄悄跟教授说,那其实不是她的生日。”
“她说前些年上学时,她改了登记的信息。”温衡小大人似的叹口气,看着陆知序眼睛问,“妈咪从来不告诉我她的生日,叔叔你说今天是她生日,是真的吗?”
陆知序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燥热的盛夏,他的心底却有点凉。
一种荒唐的烦闷像令人窒息的虫子,悄声无息沿着他的脚腕一寸寸往腿肚子上爬,一直向上、向上,直要往他心口里钻似的。
从温言外公离世后,整个世界,也许他是唯一知道温言生日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陆知序眉头极深地皱了起来。
他只给温言过了一次生日。
就在小姑娘刚满十八岁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