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眼风一扫, 瞧见师傅手臂上一胳膊的抓痕才了悟, 哦,这是位常被媳妇儿拿捏的。
于是温言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您啊, 我早结婚了,儿子?都?九岁了,您再这么慢悠悠地开我怕我儿子?在学校打死个?把人?。
师傅悻悻:“小姑娘脾气可真大, 打死人?了通知您老公啊!您在这儿干着急也?不顶用不是?有事儿让爷们儿顶上!”
虽然絮絮叨叨,但可算闭了嘴, 将车速飞地提起来?。
温言一愣,居然觉得?师傅说得?在理。
从前是她习惯了温衡的事儿全?都?由她亲力亲为,但现在哪有让陆知序继续置身事外的道理。
她给陆知序打电话。
陆知序接起电话时还讶异,嗓音带笑:“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啊。上完课了?我叫一白来?接你。”
春风过境般的愉悦。
但温言可没他这好心情。
眼瞧满城树梢挂满渐渐枯黄的树叶,在窗外飞驰闪过,一路萧索的黄看得?温言颇烦躁。
“陆知序,你给温衡挑的什么学校。温衡从来?不跟人?打架的, 但是刚才老师来?电话说他把人?打得?都?流鼻血了。”
手机那头疏忽静了。
春风停摆,温言仿佛能看见霜雪在他身上漫延的过程。
而后听他笑了声:“臭小子?,还挺厉害。”
“陆知序!”温言生气了。
“别急。一白, 打电话问问我儿子?学校,怎么回事儿。”
她听见陆知序不紧不慢的从容。
声音还算平静,却有种肃杀意味,和窗外秋叶倒是相衬。
自从父子?相认后,温衡在陆知序这儿就痛失大名,对谁满口都?是我儿子?。
温言腹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强调是他儿子?,生怕还有谁不知道么,不如扯个?横幅写我是温衡他爸,挂身上去学校得?了。
她勉强耐着性子?等?了会儿。
他们的呼吸缱绻在电流里,有些酥麻。
好一阵儿,李一白还没联系上人?。
陆知序瞳孔透黑,食指搭落在桌上,没了耐心。
深潭似的启唇:“我十分钟后到学校,你要是先到了,别管什么原因,别骂我儿子?。”
“温衡不会随便打人?。”温言语气比他还硬几分,“这是我亲手养大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怎么可能骂他。
一丝清隽的笑从话筒那头溢过来?,咬着她的耳朵:“你能这么想就好。”
“乖。”
温言脸一红,很想说这人?夸她的频次越来?越变态了,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儿子?。
可一转念,又好像读懂了他的笃定和波澜不惊。
既然他和她都?那么确信温衡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老师打来?的电话也?只是说别人?受了伤,那至少说明温衡人?是安全?的。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陆知序在,什么事儿,都?能解决。
温言紧张的心情刚平复下来?,又惊觉自己如今居然对陆知序依赖信任至此。
她靠向后座,闭眸缓了缓。
再睁眼,落叶已不萧瑟,一路澄澈明净的纷飞的黄,分明是清朗而醇厚的。
似酒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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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赶到老师办公室时,陆知序还没到。
温衡耷拉着个?小脑袋,背对门口站着,他对面是同样低头在止鼻血的小男孩儿。
对方父母已经?到了,当父亲的在窗边来?回踱步,时不时推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