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莫名有些脸红。
一旁一直沉默的李竟成突然?开了口:“温言,你这些日子都不和?我们?一起,是因为和?院长校长有事?情要做?”
他像是等了很久,终于见缝插针等到这样一个机会。
温言慢吞吞“啊”了一声,还没彻底回神。
岳琴替她解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陆氏和?京大合作?一个项目,负责人就是我们?温小言,他们?吃饭肯定为这事?儿呗,她厉害吧!不愧是我们?三个里?面的第一名哈哈哈哈。”
“这样。”李竟成语气和?缓,“是厉害。”
温言的注意力还在岳琴刚才那句话上,也就错过了李竟成脸上变换的神色。
八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急。
潮湿的味道还没散尽,被?雨短暂驱赶的热意便翻腾着上涌,开始灼着人们?裸露在外的脚踝。
李一白开了车来接温言去赴晚上的饭局。
那辆黑色的宾利刚一经停,岳琴就认出来了。
她挽着温言手臂八卦:“你儿子他干爹经常来接你吃饭么,你俩是不是……”
温言不想在男同事?面前说这些,想了想就先否认了。
“还是项目的事?儿,我先去一趟啊。”
岳琴和?她挥手:“去吧去吧,别忘了下周三回学校值班,我让教导主?任帮忙给我俩调成同一天了。”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没忘和?李竟成说再见,“下次见,祝你俩约饭愉快。”
李竟成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愉快。
清清秀秀一张脸配上耷拉得明显的嘴角,就显得场面不那么好看。
温言奇怪他态度的转变,只能猜想是自己擅自脱离三人小分队,惹人不开心了。除了在心里?说抱歉,也没别的法子。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总是突如其?来地展开,又太过仓促的结束。
她和?李竟成的缘分,从他送花来,让温言考虑考虑他的时候,就早已结束了。
他们?连约饭的朋友都不会再是,只能是见面打个招呼的普通同事?。
李一白撑着伞来接温言,打开车门请她上去。
高跟鞋踩过湿了水街道,温言刚上车坐下,污浊的泥水便顺着鞋跟滴滴答答淌下。
她穿着杏色的鞋,昂贵汽车里?也铺着一瞧就价值斐然?的纯白色毛毯。
云朵一样的她与毛毯间,偏偏稀稀落落开着一朵污遭的泥花。
像什么纯洁的被?染污了。
那团泥水大喇喇刺着李竟成的眼。
他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的毛绒,可也大概知晓只有极贵的东西才配得上这一台车,和?这样的车牌。
只是开车的人,和?坐车的人,看起来谁都没有在意那名贵的物?事?被?弄脏。
西装笔挺的男人关上车门,也轻而易举阻断了李竟成窥探的视线。
温言坐在里?面,算是和?毛毯一样极贵的事?物?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之间,竟然?有了云泥之别?
李竟成眼神逐渐变得阴鹜。
他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其?实要说他有多喜欢温言,那不至于,更多的应该说是欣赏。
欣赏她的容貌,她的能力,欣赏她比自己高一线进京大的事?实。他是个喜欢挑战的人,所以?温言走在他的前面,让他兴奋,让他激动,也让他有了追逐和?征服的目标。
他从小就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一路顺风顺水高考、出国,读研读博再到回到京大任职。
这么多年?,他只输过一次,那就是在进校任职这件事?上,输给了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