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拍起窗棱声响。
许承书才意犹未尽看看表:“竟然下午四点了。”
周重山笑着感慨:“过去看纪录片,总被联大时期动荡环境下□□学?子们对真理的探索和知识的渴求打动。也总想?为何如今见不到这样的场景。是?环境太?过安逸?还?是?社会不允许我们的学?子静下心来求知。不管如何,今天总算圆我自己一个愿。”
他举起杯向陆文钦,也向温言:“敬二位。”
温言连忙站起来举杯回敬。
“我也很感谢校长与院长给?我这个机会,能和陆老深入交流。”她笑着拨动乌发,“院长先前总说我的论文差了些风骨,今日和陆老一番谈话,总算叫我知道这风骨当从何处起。”
“多谢诸位老师。”她执起桌上清茶,一饮而尽。
“一杯清茶,叫你这个小妮子喝出江湖豪迈气,这是?作弊。”许承书打趣她。
陆文钦忽而朗笑着叫来从中午起便一直守候在门外?那位壮汉。
壮汉递上一个公文包,陆文钦打开包,取出一本手札。
他将?手札推向温言:“后生可畏。钱公当年批注‘文心如水,随物赋形’,和你刚才的羹糊说倒不谋而合。这册子夹着枚威尼斯银币,是?当年朱光潜先生赠我的但丁诞辰纪念币,你收着。”
温言这下真的惶恐起来,连连推说不敢收长辈的礼。
“拿着吧。”陆文钦话里带上一丝怅惘,“也有许多年无?人同?我这样畅聊,小姑娘真的很不错。”
“你我二人,算得上,投缘。”
陆老夸了温言两次不错,但第二次多了“真的”二字。
无?疑已是?对温言莫大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