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烧的前兆。
她很熟悉自?己的身体。
她去摸出颗布洛芬吃掉,带起口罩站在?门?边嘱咐温衡:“妈咪可能要生病了,你这几天别进房间找妈咪,吃饭就点外卖,或者打电话给?一白叔叔。”
而后?一烧就是两天。
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身子烫得难受。
像被陆知序抱在?怀里?不知昼夜地亲吻。
“陆知序,混蛋。”小姑娘抽着鼻子,闭眼细微地啜泣。
一向明媚张扬的脸,这会儿发丝凌乱,嘴唇干涸起皮,脆弱得像温室内禁不起风雨的花苞。
陆知序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她烫成一团火,他却被她的惩罚弄得如坠冰窖。
四肢都是凉的。
寒意在大风过境后的阴天里,潮湿阴沉地灌进他的身体。
他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小姑娘,像看?一场失焦的黑白电影,哪里?都是模糊的,不鲜明的,只有小姑娘红肿得像被欺负过的唇是鲜艳的。
“小骗子。”他顿了顿,无奈又宠纵,“到底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像一场滂沱的雨,又像涨潮时的浪,轻柔地拍打在温言滚烫的身体里。
被这凉意一缓解,她竟然有力气睁开眼。
床边男人身姿修长,穿着浅色的衬衫,隐在?房间暗处,像一袭温柔的月光投在了墙上。
清冷的高贵的,那么?出众。
温言很缓地眨了一眨眼,出乎陆知序意料地笑起来。
“今天来得这么?早。”她说。
陆知序俯身将人抱起来:“烧得都说胡话了。”
过分?真实的触感,让温言眼睫狠狠一颤,终于意识到和前些天的梦境有些不大一样的地方。
是真实的陆知序,不是她的幻觉。
她闭上眼开始装死。
陆知序没什?么?表情地伸手去剥她的睡衣。
她一把抓住那双作恶的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开口:“陆知序,我生病了。”
耍无赖也要分?场合。
“你想?穿着吊带去医院我也没意见?。”陆知序神色寡淡。
温言睨了睨自?己图方便在?家一直穿的丝绸吊带睡裙,认命地闭眼。
陆知序仿佛轻声笑了下。
小金铃似的摇在?温言心上,拽得她心神跟着一紧。
但?又像错觉,那笑消散得太快了。
天潮潮地湿湿的一整片空间里?,只有陆知序不受外物影响,矜雅得像什?么?江南雨雾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温言想?,她真是烧得糊涂了,都在?乱想?些什?么?。
陆知序正人君子地给?她换好?衣服,抱她上车,温衡追了出来,满眼都是水汽。
“一个人在?家怕不怕?”陆知序揉着他的头问?,“医院病菌多,爸爸带妈咪检查一下,没事马上就回来,你自?己在?家呆一会儿,可以吗?小男子汉。”
这句小男子汉仿佛激起温衡体内无限的勇气。
方才还蓄着泪的眼眶,登时清明起来,坚定地,勇敢地点头:“爸爸放心,我会乖乖等你带妈咪回家。”
“好?孩子。”陆知序夸他。
温言窝在?他的怀里?,等车开出去许久,才闭着眼说:“真会夸人。”
“儿子的醋你也吃。”陆知序不咸不淡回道,“平日里?我是少夸你半句了?”
温言被这股无赖劲儿噎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想?问?陆知序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又怕这样一问?,就算不知道也要被她问?得知道了。
她的纠结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