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云琅哑然:“大理寺卿与开封尹比你我波折,哪里用得着乱心惑情?如今差得这一线,也无非要人用力推一把罢了。”

萧朔迎上云琅清明视线,静了一刻,稍点了下头。

云琅自小乐得看旁人高兴,到了如今也改不掉这个毛病。他与萧朔在下面微服私访,依然时时能收到京中消息,不消细问,便知道这两人困在了什么地方。

云琅自己立了半晌,没忍住乐,摇了摇头:“多亏你当初……”

萧朔低声:“什么?”

云琅轻咳一声,飞快将偷看小王爷手写话本的事咽回去,囫囵摇头:“无事。”

萧朔见他不愿说,并不追问,摸了摸少将军的发顶:“只是三两……到底太多。”

淫羊藿入药要按钱论,纵然是拿来催气血助兴致,至多也一二两便足够。

是药三分毒,下到三两,如今大理寺卿尚在病中,只怕受不住血气激荡。

云琅早将宫中流传的画册翻过一遍,自然知道,很有把握:“放心。”

萧朔:“放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云琅一年没回家,很想念琰王府的汤池,将整三两淫羊藿抄在手里,理直气壮:“我要下在茶里,哄大理寺卿喝下去,自己不得先喝一两半吗?”

第157章 番外二·冬至(中)

抱病休养的大理寺卿,被万里归来的云侯与琰王殿下敲开了门。

“云侯怎么来了?”

商恪披衣起身,迎了云琅与萧朔进门,叫人开窗散去药气:“几时回京的?递个帖子,该下官去府上拜访……”

云琅探身踱进来,拦了要开窗的下人:“商兄。”

商恪微顿,迎上云琅视线。

云琅叫琰王殿下严密盯着休养了一年,如今已不惧这点经冬雪气,顺手将暖炉塞给商恪,自寻了地方坐下。

商恪捧着暖炉,静立了一刻,哑然赔礼:“云将军。”

“商兄在京里这一年,是受了卫大人多少磋磨?”

云琅在炭火前烘了烘手:“再客套一句,我抬腿便走了。”

商恪原本带了些笑意,听见云琅提卫准,眼底笑意不觉凝了凝,同随后进来的萧朔施过一礼,慢慢坐回榻前。

他病的时日不短,冬至休朝后诸事暂歇,审较考评又有御史台,大理寺可忙碌的不多,才总算稍闲下来。

自从休朝,商恪就以歇病为由闭门谢客,开封尹徘徊数次,竟也没能进得大理寺的门。

“这几日有些私事……”

商恪不多做解释,接过送上来的茶水,亲自沏满三杯:“云兄与殿下如何进来的?”

云琅翻|墙翻顺了腿,闻言微顿,轻咳一声,戳戳萧小王爷。

两人在下面微服私行、四处查访,靠得便是彼此照应解围,随机应变周旋的默契。

萧朔迎上他视线,沉稳一颔首,接过话头:“翻进来的。”

云琅:“……”

“大理寺的防务仍有不足。”

萧朔道:“今日我二人探过,卫兵往来巡视,依旧有空档可寻。”

商恪微怔,将茶壶搁下:“在何处?”

历朝历代数下来,要论最招惹人的衙门,到底无非御史台与大理寺。

尤其变法才刚刚上路,刺客暗探日日夜夜来回逛,布防向来紧要,稍有空挡疏忽就会直接威胁主宰执事的官员。

云琅万万想不到小王爷这般急中生智,尚且来不及反应,已眼睁睁看着两人已打开布防图,探讨起了卫队需要调整的值守处。

商恪昔日做过黄道使,于防卫值守一道本就擅长。他听萧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