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一个一直很疑惑的问题:“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十五岁的时候,和我哥走在路上,有辆车开过来,本来要撞上我哥的,我眼尖看到了,就冲上去把他推开,结果自己没躲得过。”顾沉白说得很轻松,好像在聊别人的事情,“其实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保住了这条腿,没有截肢。”
涂言听得却很憋屈,手不自觉握成拳头,“顾朝骋他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吗?”
顾沉白无奈地笑,捏了两下涂言的软耳垂,“兔宝,天灾人祸怎么逃的掉?”
涂言皱着眉毛看顾沉白。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可怜了,爹不疼妈不爱的,可顾沉白好像比他更可怜,伴随着他的是终身的残疾。
“顾沉白,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嗯?”
涂言偏过脸,望着床头灯说:“这两个月还没消耗掉你对我的喜欢吗?我脾气那么差,对你呼来唤去,总是欺负你,你如果还喜欢我,我都要看不起你了。”
“你要我怎么回答?”顾沉白掰过涂言的肩膀,强迫涂言和他对视,他的眼神有些愠怒。
涂言轻声说:“顾沉白,等协议到期,你就忘了我吧,你这么好,总会碰到一个值得你爱的人的,那个人一定很温柔很体贴,你们兴趣相投,有很多话聊,你们会组成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再生几个小宝宝。”
“但那个人不可能是你,对吗?”
涂言点头,他觉得呼吸变得有些重,眼睛泛酸,他想:是不是刚刚淋了雨所以发烧了?
“兔宝,你怎么总能对我这么残忍?你上一次坐在我腿上和我软声细语地说话,是为了哄我签离婚协议。”
涂言没说话,他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