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会这样的,顾沉白向来把他当小孩照顾,晚归几分钟都要提前告诉他。涂言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确实没有顾沉白的来电。
涂言看了看窗外的疾风骤雨,莫名有些心慌。
他踌躇再三,还是拨通了顾沉白的电话,结果“嘟嘟”了半分钟都没人接。
涂言觉得不对劲,于是打电话给顾朝骋,问他顾沉白什么时候下的班。
顾朝骋没好气地说:“你连你丈夫几点下班都不知道?”
涂言听到顾朝骋的声音就讨厌,又没法跟他吵,毕竟他是涂飞宏的债主,于是勉强平静道:“他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才来问你。”
顾朝骋愣住,“沉白还没到家?可他五点不到就回去了,我看着他进电梯的。”
涂言挂了电话,又打给顾沉白的司机,司机说:“顾总说要去超市买点做蛋糕的材料,我本来在外面等他,但我家里突然有急事来电话让我回去,顾总就让我先走了,说他自己待会儿打个车回去,怎么?顾总还没到家吗?”
涂言这下才真的慌了,他记下顾沉白去的超市名,拿起大衣和口罩,抓起门口的伞就出了门,冲进雨里。
涂言从家跑到小区门口,一路上不停地朝两边交替着看,生怕错过顾沉白的身影。他跑得太猛,又带着口罩,很快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索性摘了口罩,也顾不上会被路人认出来。
他跑进超市食品区看了一圈,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顾沉白。
一颗心坠了又坠。
他突然好害怕,一种未知的恐惧迅速袭来。
就在他再次冲进雨里,准备回小区保安室,让人调监控的时候,他看到顾沉白坐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里,他的大衣被雨淋湿了,雨伞摆在旁边,额前有几绺碎发落下来,但他坐的很直,看起来没有半点狼狈。
周围人都在奔跑急走,雨水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鸣笛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刺人耳膜,只有顾沉白安安静静,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涂言朝他走过去。
他把伞撑在顾沉白的头顶,顾沉白反应慢了半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由淡转浓,突然添了神采,他说:“兔宝,你怎么来了?”
涂言这才看到顾沉白的脸色有多苍白。
涂言冷冷地俯视他,“你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顾沉白没有立即回答,他先是垂下眸子,然后在涂言的强硬目光中被迫抬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为难地说了实情:“手机刚刚掉到水坑里了,我捡得有些慢,现在打不开了。”
涂言鼻头一酸,嘴上说着“笨死了”,但还是朝顾沉白伸出手,说:“回家。”
顾沉白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身子却突然晃了两下,涂言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杖不在。
“刚刚从超市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孩子撞掉了,当时人太多,我只顾着往后退,本来想等人潮涌出去之后再去捡的,结果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