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大碍了。”雪衣知晓这府医定然会跟他回禀,并不敢夸大,只是轻轻地开口 “多亏了二表哥昨日送来的药,药效极好,表哥破费了。”
两人之间用屏风隔断,透过细纱,崔珩隐约看见那案几上除了一个空药碗,还摆着一盘缺了一小半的蜜饯。
视线一扫过,崔珩眼前慢慢浮现出她捏着鼻子喝药又忙不迭地扒着蜜饯往嘴里塞的场面,忽然笑了。
雪衣端坐在屏风后,隐约间听到了一丝极轻的笑声,手腕往下压了压轻罗小扇露出了眼,发觉那笑声似乎正是从屏风后传过来的,一时间忽然有些糊涂,不明白这位二表哥是在笑什么。
但崔珩脸上的笑意只是一瞬,须臾便不见。
雪衣眨了眨眼,又疑心是自己的错觉,正欲发问的时候,崔珩却将画卷拿了出来,淡淡地问道:“表妹,这画像是你所做么?”
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在出身良好的同辈面前丢脸着实难堪,雪衣一脸的明艳顿时颓败了下去,低着头讷讷道:“是……是我。”
崔珩眉梢微动,没再追问。
可他这副淡定的模样反倒愈发令人难堪。
毕竟一个士族女子,即便是破落户出身,画技差成这样也着实难得了。
房间里一时间静默无言,雪衣如坐针毡一般,脸颊烧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