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二夫人见他人还没清醒,却咳的厉害,,忙上前安抚着。

等那咳嗽平息之后,她又折回身,对雪衣道:“上次我与你说了冲喜之事,但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冲喜?”

雪衣自然是知道的,但不敢暴露,只是摇头:“还望姑母赐教。”

“因为慧觉法师占卜过,你和三郎命理相合,是绝佳的人选。”二夫人顿了顿,又冷眼看她,“否则,以你的身份是绝难给三郎做正妻的,你明白吗?”

明明是逼她冲喜,却还能说成是她高攀,雪衣当真是厌恶这位姑母的假仁假义。

但这在崔府,她只能低头:“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也不枉我这么多年往家里送了那么多东西。”二夫人平了平气,示意身旁的仆妇抓住雪衣的手腕,“既明白,你虽与三郎尚未订婚,但也是迟早的事。此次三郎发病极为严重,法师说了,需你的血做药引,方可渡过一劫,你定是愿意的吧?”

虽是在询问,但雪衣的袖子已经被仆妇捋了起来,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雪衣倒是不怕疼,她只是觉得此事未免太过荒唐。

先前母亲病重的时候,江左流行巫医,被逼无奈的时候她也请过巫医,有一回,巫医就说需至亲的血做药引。

她放了,但母亲毫无好转,还是去了。

自那以后,她便对这些神神道道的偏方敬而远之。

没想到姑母已经高嫁到长安了,崔氏地位摆在那里,上至太医,下至游医,就没有请不起的,她却还是对这些巫医法师深信不疑。

由此看来,什么命格合适估摸着也是无稽之谈。

摊上这么个母亲,怨不得三表哥的病迟迟未好转。

雪衣虽对这位三表哥没什么情谊,但也不能害他,蜷了蜷手,试图劝说姑母:“姑母,我最近偶感风寒,若是过了病气给三表哥可就不好了。”

二夫人正着急,哪管什么风寒不风寒的,闻言横着眉看她:“你不愿?”

“不过是小半碗血罢了,妹妹可是怕疼?”站在一旁的陆雪凝也跟着帮腔,“忍一忍便过去了,这点疼哪里比的上三表哥的病要紧。”

“我……”雪衣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正被围堵的时候,帘子忽被掀了开,原来是走在后面的崔珩也到了。

崔珩一进门,便看见了一截细白的手臂,眼前晃了一下。

一旁的仆妇见状,为了避嫌连忙将雪衣胳膊上的衣袖捋了下来。

“这是在做什么?”他行完礼,眼神扫过了一圈。

序齿在前的尚未定亲,崔三郎若是先定亲是不合规矩的。

二夫人自然是不想让大房抓住把柄,敷衍着道:“没什么,就是三郎此次犯病需药引,慧觉法师说雪衣正好合适,便主动要放一些血。”

时下的确是有这种说法,但崔珩素来厌恶。

何况他今日分明看见陆雪衣是被强行带回来的。

崔珩看了眼她低头捋着衣袖,分明有些害怕的样子,心生疑虑。

但二婶一贯忌惮大房,他若是直接阻止恐会适得其反,于是只是委婉地劝:“法师所言有理,不过三郎这时候刚醒,虚不受补,此时进这样的药反倒恐会伤了他。”

此时,崔三郎躺在榻上,也慢慢清醒过来。

他早已厌恶了这样血腥的药,闻言也断断续续地喊着:“母亲,我……我已经好了,当真不必了。”

二夫人见儿子醒了,且崔二和崔三都这样说,也不好再固执,又转回头,轻轻嗔怪雪衣道:“我也说不必,都是这孩子关心过切了,既不必,那便回去歇着吧。”

雪衣轻轻松了口气,又悄悄看了眼二表哥。

她不知晓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