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来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反手抚摸路介的头发,揉捏他的耳朵,试图平息他激动的情绪。

“味道,姐姐独特的味道,你把我按在怀里保护我的那一刻我就永远记住了。”

我实在难以想象路介敏锐的嗅觉和超强的记忆力,我何德何能让他能够记这么久。

一切都是巧合,一切又都是最好的安排。

“姐姐你知道吗,那天你穿着深v毛衣和超短裙敲开了我家的门,当时我以为是幸运女神眷顾我,让我能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面目只是个一直觊觎你的小人,你还会靠近我吗?”

我不说话,只是凑过去亲吻他的眼睛。

路介是爱我的,那种爱可能最开始是出于感恩,但我能感受到,历时八年之久,这种感恩早已掺杂了其他的杂质,变得复杂又耐人寻味。

他爱的太卑微,是我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挺起脊梁与我站在同一高度。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方才肆意地吟叫而沙哑不堪:“宝贝,不要怕,我在。”

路介后来终于把我抱进了浴室清洗,在昏昏欲睡时,我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正正好也套住了我的心。

第17章围城

我的婚戒早就在季若宇出轨的时候取下来了,无名指上也只留下了那一圈寂寞的戒痕。

季若宇问过我为什么不戴婚戒了,我也只是轻描淡写,说是不小心弄丢了。

他说再给我买一个,也被我拒绝了。

终究是不能如初了,不管是戒指,还是婚姻。一旦出现间隙,不管做什么也无法补偿。

路介给我的戒指倒是被我大方地戴在手指上,这戒指还非常有意思,素环上刻了一只简笔画的萨摩。

还真是占有欲极强的小孩子,哪儿都要宣誓主权。

最近几日我都在整理名下私人财产和夫妻的共同财产,也就没有去工作室。

gay蜜打电话来的时候似乎有点生气:“程全希,你丫的到底来不来工作室啊,工作室的小伙伴都不听我的,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手上理着好多年前的照片,打趣他:“你是老板啊,还有人不听老板的话?你这不行啊。哦对了,我准备和季若宇离婚了,最近……”

“什么!”电话那头的gay蜜声音陡然高了两度,震得我鼓膜发疼。

“你终于要脱离苦海,回到我的身边了吗?”

“你滚啊,离婚了也不跟你去滚混啊,别瞎想了,”我清了清嗓子,“最近可能会很忙,工作室那边你先看着吧。”

“知道知道,希子我爱你哦,期待离婚后不一样的你,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只管和我说,咱们俩好好庆祝庆祝,也不要那些什么鸭子男人啊,就咱俩。”

我笑着敷衍地应他,韩杨后面说的出奇地认真,好像到时候他真不叫男人一样,鬼才信呢。

翻阅老照片,竟开始觉得伤感。

果真如钱钟书先生所说那样,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我攀在我的城头,回望城里,大片的人事物开始剥落颜色,被那无名的怒火焚烧殆尽,而城外,草长莺飞,有少年系马高楼垂柳边。

季若宇发消息通知我他要回来的那天,我去超市买了很多他爱吃的菜,真像一个贤妻良母一样做好饭菜等他回家。

我们在餐桌上彼此相对无言,我只是默默地扒着饭碗里所剩无几的饭粒,看他也差不多吃好了才慢慢地开口。

“季若宇,我们离婚吧。”

季若宇“啪”地一下子放下了碗筷,惊慌失措地过来抱着我,我强硬地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