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慕菲在阁楼上苦等数日,终于候得隔壁贾员外家开炉得银母。
贾员外大喜,因院子里有几株桃树,就在院中铺下红地毡设宴赏花,到了晚间挂出数十盏琉璃灯笼,合陈公子、胡子黑并几个面生的朋友在一处吃酒,歌之舞之直到四更。
王慕菲生怕看漏了,合姚滴珠两个交替着守了半夜。正在不耐烦之际,一个肥头大耳,屠夫样的人站出来道:“贾兄,不是我信不过你。我出了二千两银子与你炼银母,你说极少也能出二万两,不如就当场试试,何如?”
众人哄然拍手叫妙,就是王慕菲,也觉得原当这般当面试一试才好,连忙推合衣倒在地下睡着的滴珠起来看。
那贾员外松开搂在怀里的美姬,笑道:“道长想必早将各位的银母都分好了,就把吴兄地那分取出来试试。”
立时叫人抬出两个大火盆,又取出两口大锅,随手叫在院子一角的煤堆里铲了半锅煤顿在那里。少时玉冠道人笑嘻嘻捧出一个盘子来,里头数只小木匣,捧到各人前跟请他们自取,又叫那位吴兄自家撒了两把银母到锅里。
过得一会,锅里吱吱叫起来。玉冠道人叫取只大筐来。把锅里的煤块都倒在筐里,取两桶井水一浇,就是银子。那姓吴地快活的说不出话来。左一锅右一锅煮了十多锅银子出来,贾员外叫人取大称来称过。差不多也有四五千两。
那姓吴地笑道:“盒中银母才用去浅浅一层,贾兄,怎么会有这许多银子?”贾员外笑道:“这个银母虽然随他什么东西扔一把烧烧都能烧出银子来,然银子地成色也有高有低。我用这些煤块原是道长用药炼过的,能加倍出银子。因上一炉银母不曾炼成。一直丢在那里。却是便宜你了。”
那姓吴地笑道:“有了这些银子,再炼几炉又有何难?贾兄,我那二千两原是借地,娘子日夜吵闹不休,还想请贾兄成全,让我就在此处把银母都用完,有这样白花花的银子抬回家去,也叫我娘子晓得我吴老二地本事!”
贾员外笑道:“好朋友原有通财之谊,你借钱助我。我自当使你在嫂夫人跟前扬眉吐气。”吩咐管家又抬出两个火盆两口锅来。
一时之间吱吱之声不绝于耳。待那位姓吴的烧完了自家的银母,银子已是堆的合小山一般,在灯下闪花众人的眼睛。
王慕菲紧紧按着窗棂。喃喃道:“原来真有这样地奇术,我只当是骗人的。原来居然是真的。”
姚滴珠大气都不曾喘一口。心里的小算盘劈里啪啦算个不停:这一堆银子足有三四万两。本钱只得两千两。无论如何,也要去合那姓贾的说说。叫他替我炼些银母出来。
那边院中哪里晓得有人偷看,姓吴的问贾员外借了数辆车,把所有银子都搬了去。还有两个人迫不及待要家去试烧,也辞了去。只有胡子墨合陈公子两个还在。那陈公子原本就是个贪财的人,因贾员外说他那堆煤是加了药炼过的能加倍出银子,存心要占他便宜,非要在他家炼银子。
那贾员外笑呵呵依了他,炼到天明,把墙边的煤堆尽数炼完,院当中堆了半人多高地一座银山,也不晓得有多少,看着极是喜人。
陈公子看看盒中银母只用得一半,心里贪念愈重,因道:“贾大哥,这许多银子我一时也不好搬家去,还想请贾大哥合道长说说,再炼一炉,如何?”
贾员外不肯道:“炼银母也不是只有银子就使得,还要数十味奇珍异物,还要天时地利人合。不是单说炼得就炼得的。我上一炉银母就是炼坏了。不然为何要问你借银子。如今借你的已是十倍还把你了。”
陈公子再三央求,贾员外只是不肯。那胡子墨吃了半夜酒,本是伏在桌上睡,叫他两个吵醒,笑道:“我晓得贾员外地心思,这炼银母虽然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却是极难炼成地,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