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卓揉揉弟弟的脑袋，“我们小安好好的，大哥就不觉得辛苦。”

祁铭卓说的是真心话，他努力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能把弟弟照顾好。父亲逐渐年纪大了，总有不在的那一天，到时候就剩他们两兄弟相互依靠了，他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他从前不懂事，弟弟被他揍哭过很多次。他只比弟弟大六岁，可爸爸总叫他让着弟弟，他不服气。人年少时有股莫名的虚荣心，他本身脾气又不算好，他和同学朋友出去玩，弟弟总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为了把弟弟甩掉，他还翻过后墙。

那时候的祁铭卓觉得自己不喜欢弟弟，直到遇到对家寻仇，弟弟为了保护他就一直傻乎乎地被人打，还差点被对方绑架当人质，受了很重的伤醒来也只会说“我们是兄弟，我会保护哥哥”。

后来祁惟安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不再黏着哥哥，就自己一个人呆着。祁明卓准备赴朋友的约，在花园里看见弟弟的背影，十一二岁的少年身体很单薄，他一个人蹲在那里给小兔子喂食物，和小兔子聊天，头上还缠着纱布。

那一刻祁铭卓明白了弟弟不像他一样能呼朋引伴，世界丰富多彩。祁惟安的世界没什么朋友，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朋友。祁家给他的是保护也是隔离，可他们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明天要准时去医院复查，他们提醒你了吗？”

“嗯，已经准备好了。”祁惟安觉得自己身体很健康，这几年很少再生病了，从前也不是因为生病，只是总是意外受伤，但为了让爸爸和哥哥放心，他会听话去检查。

“早点休息，不要画到太晚。”

“大哥，晚安。”

“晚安。”

祁惟安看着画板上的女孩子，悄悄地收了起来。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想了想起来拿出一沓现金放进裤兜里，又给两个手机都充上了电，万一下次遇见她，他就有钱赔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