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又不是死了。你完好无损地活着。”

再次确认了。用模糊的目光衡量着伊秀墉的志衡马上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我宁愿死。”

事故冲击大吗？为什么不说的话。其他时候，他会鼓掌表示完全同意。但在严重的伤者面前，没有必要这样做。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用安静的语言告诫他。脑震荡后遗症是否还发挥很大影响，志衡完全听不懂。他继续说他最好死。

脸色苍白，躲避伊秀和视线的志衡，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见，这句话当然让人不满意。我不是为了听到这样的声音才等了好几天没洗漱也没睡。

“我很抱歉救了你。在你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罪大恶极。”

嗓门不高。不过，确实是挖苦了。总觉得面对患者一一出气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性格。我感到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要回答呢。只要叫医护人员就可以了。伊秀短短的一声叹息，转过身来。

扬长而去。

听到了哭声。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可随后又发出湿漉漉的呼吸声。突然，我的心一沉。到床边看志衡。眼泪从瑟瑟发抖的眼皮间一滴滴地流下来。也许是咬着嘴唇想忍住，但还是失败了，看起来毫无力气的门牙刮破了下嘴唇上起的白皮。

“你……哭了吗？”

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具有这种时候哭吗的令人讨厌的性格。但伊秀自信地说，从来没有这样过。但今天却不同了。直到今天的韩二秀，在无数次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中挣扎着不动摇。为了不让快要崩溃的自爱用眼泪进一步毁掉，我把嘴唇紧紧压得鼓起来。从伊秀墉的双眼中抽出瀑布般的眼泪的人就是那河志衡。这样的人……哭吗？

“你哭什么？什么做得好就哭？你是肇事者，不是受害者。因为你死了几个人。虽然说是意外，但毕竟你开车不熟练。你哭什么？什么做得好。”

即使有人再给可怜的家伙一个糕点，这也不是什么遗憾。当我哭的时候，我更生气，更烦躁。为什么做错了却要用哭泣的方式走开。真是。脾气暴躁。

“哭就能消除所犯的事吗？”我不想看到你，所以停下来。“

即便如此，志衡的眼泪还是一直在流。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可怜的样子。把旁边副桌上的纸巾刷拉刷拉地抽了三张。我把它揉成一团扔给了江志衡。轻轻的废纸片在空中嗖地一飞，打在江志衡的脸上。我想我不会生病的。挤得稀里哗啦的江志衡动了一下插着输液针的右手。可能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尝试了几次后，志衡终于抬起了右手。但输液绳拧在一起，稍有不慎就有血液回流的危险。真是的家伙。

“为什么不拿着好端端的左手，拿着插着针的右手。”茄子装可怜，康志衡。”

没有忍住，发脾气，伊秀粗暴地将志衡的手放回原位。然后抓起被泪水浸湿、粘在脸上的纸巾，狠狠地揉了揉志衡的眼角。

“谁看了还以为你，因为没有绝症治疗费，所以参加了爱心募捐。“事实上，钱、背景、人物都以为自己是最棒的，结果却把别人的人生搞砸了，真是个狗娘养的。”

恼羞成怒的伊秀肆无忌惮地爆粗口。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没有糖衣炮弹的活可可一样被传下去的狗仔听到伊秀的话后，更流下了可恨的泪水。三张纸巾很快就结块了。伊秀看着志衡的脸色，脸上粘满了白色的碎片，心情也不是那么轻松。长叹一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块块贴在志衡眼角的白片被摘下。

“有什么好伤心的？”

编了个像逗孩子的时候一样温柔的声音问。我不想听到答案。更像是在怂恿你停止。所以，其实在志衡开口的时候，还是有点为难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