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鸾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都城,娘带你去见他。”
誉儿抬起头,双眼红着,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听到这句却笑了。
周鸾叹了口气,擦去他眼上的泪水,心下感叹,儿子哪儿哪儿都像自己,唯独这双眼像极了那厮,悲伤起来都是可人疼的样儿,瞧着就让人于心不忍。
到了都城,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厮至少也能保住誉儿安全。
……
三日后,都城,将军府。
“你听说前两天那件事没?”宁侯世子穿着火红,还是那般让人瞧上一眼便觉眼珠子刺痛的风格。
如今却见他却是心思不宁,闷闷不乐的样子。
“什么事?”穆寒年抿了口酒,故作不解道。
“咳咳,就是前两天……”宁子恪神色不大自然清了清嗓子,“我当街抢了一美人儿。”
穆寒年挑了下眉,“难不成做了这么多年男子,性子转变,这爱好……也转了?”
宁子恪白了他一眼,仰头连灌下三杯。伸手再要倒,却被一旁的人伸手按住。
穆寒年按住酒壶往旁移了下,“你那天抢的男人,不简单。”
“哼,我管他简不简单。”宁子恪哼了一声,“就是这人实在不识好歹,成天叫骂软硬不吃。”
穆寒年:“你今天就是来找我抱怨的?”
“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东西?”宁子恪颇为头疼地问。
“你还问我?”穆寒年笑出声来,“你这些年每隔一阵子都传出来点儿猎艳的风声,我以为你该是知道大体上男人喜欢的是什么。”
“不就是美人啊,钱啊权的。”宁子恪蹙眉。
“他要的东西可不一般,你给不起。”穆寒年继续道,“作为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劝你一句,离那人远点,省的惹祸上身。”
宁子恪闻言哂笑一声,“你家那位身世也蛮复杂的,论到你身上,就不怕惹祸上身了?”
穆寒年将手边的酒往他面前一搁,背过手去不再看他。
宁子恪看着他的背影,仰头又一饮而尽,继而仰天长笑,笑月亮底下竟然有他与穆寒年这两个痴傻人……
穆寒年只抬头望了会儿圆月,便转身离开了。
刚一推卧房的门,冷刃便抵到了喉管。
穆寒年都无须思索,只闻那一身雪松味儿,便知是谁。
他叹了口气,道:“黑虎岭周大当家,大忙人竟然有空来找鄙人?”
他嘴上说着恭敬,一双手却不甚规矩。
握着冷刃的手微微一抖,熟悉的声音小声喝道:“孩子在,你少无理!”
穆寒年手一顿,继而环上她的腰,低声道:“既然孩子在,你还动刀?”
“孩子睡了,我把他交给你。”周鸾收了刀,“暂时,交给你。”
周鸾说罢,转身便要走,腕上一沉,她回过头看他。
“出了何事?”穆寒年用了几分力道,将人按在怀里,居高临下道,“你就不怕孩子我不还你?”
周鸾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秉承着能动手不动口的原则,一个扫堂腿便踢了过去。
穆寒年右掌呈刀直切其足踝,被那腿踢得虎口一震掌心发麻。
“内力恢复得不错。”穆寒年低声道。
周鸾瞪了他一眼,双手呈刃,掌力凌厉至极,招招进取要害,每手至之死地。
便是穆寒年这些年沙场实战,对于周鸾之招式,也只是招招紧封、步步后退。
穆寒年心中惊异,却没想到周鸾这三年武功进步得飞快,竟也能逼他至此。
周鸾手一搓将他指头一拧,趁其被压制之际直踹窗口,足尖点地飞也似地跃至飞檐之上身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