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大言不惭说瞎话,把自己说成一个辛劳苦难的寡妇,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又开始编排起那厮来。
“若不是你那个爹早死了,娘也不用这么辛苦,呜呜呜……”
说着,还抬起衣袖拭起泪来。
“娘亲别哭。”小誉儿睁开眼,小鼻子红红的,也跟着有了哭腔,“誉儿再也不要娘亲陪着了。”
周鸾听这话,只觉得这小子懂事的让人心酸,联想到自个儿刚才编得太过了些,赶紧又改了口风道:“娘亲今儿又找了个活计,比起之前那个休息时间能充裕些,每天就能多陪誉儿了!”
誉儿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泛孺慕的光。
周鸾摸了摸他的头,“誉儿不是一直想习武吗?明天娘亲就教誉儿。现在太晚了,快些睡觉吧。”
誉儿猛点了几下头,赶紧闭上一双眼睛,生怕自己闭得慢了母亲就不教自己了。
周鸾瞧着他那可爱模样不由得一笑,哼着不着调的曲儿拍着他,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誉儿均匀的呼吸声,她慢慢抽出手,瞧着他一鼓一鼓的小肚子,将床幔拉了个严丝合缝。
夜凉如水,烛火荜拨不止,周鸾从箱子里掏出一块形状怪异的木头,木头一头细一头宽,细的那头隐隐有了手柄的形态,她从箱子里拿出木锉刀细细磨着,宽的那头不一会儿就脱出了些斧头形状。
她拿手颠了颠,不轻不重,正好能让誉儿使上。就是这木斧头不可做得太锋利,到时候这小子没轻重再伤人伤己就得不偿失了。
周鸾摸了一把发酸的眼睛,伸腰打了个哈气。
这些天她还真挺累的,周围的胡人最近都有异动,很不老实,她总得找几个过分的杀鸡儆猴。
这异动太多,许多都有关胡汉之争,她心下隐隐觉着这些个胡人应当还憋着个大的还没放出来。
东隅如何,她不清楚,不过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还清楚的。不管东隅当今圣上到底是不是明主,她都得尽力以她自个儿的立场维护安定的。
且,近几年,她查到不少关于爹娘的线索,皆直指东隅朝堂。
只是她这三年重建黑虎岭,扩张势力的同时建立威望,如此忙碌也无法脱身去解决私事,也只得待一切稳定之后再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