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那两面鲜红的明显新漆上的鼓,脸色一沉,抬脚踩那族长的脸,问:“朵尕村哑女在哪儿?”
族长左半边脸都被踩进了泥里,本能想撑起身子,却被周鸾的脚狠狠地钉在地上,他那点力气跟周鸾比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只见眼珠子动了一圈,视线在两只手鼓上停留一刻,又轱辘回来,双眼盯着周鸾的面孔,眼神阴冷又木讷。
“说话。”周鸾拧眉,脚上力道有使了几分。
那族长只听腮骨咔吧作响,才求饶道:“女壮士饶命啊!我不知道什么哑女,根本没见过。”
“您看,这全屋上下都被你给搜了,哪还有什么哑女嘛?”
周鸾哼了一声,下令道:“掘地。”
这掘地挖了半晌,终于挖出个布包来,布包还未打开,便能闻到扑鼻的恶臭。
周鸾拿棍子挑开布包,只掀开一点便瞧见了恶心的抱团蠕动的蛆虫。
在场的人瞧见了无不气血上涌,甚至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这场面,若是搁以前,周鸾怕是也得吐个半死,可现在看到这场面也仅仅是蹙眉,淡定得将布完整地剥开。
这种场面,这三年里她见多了。见到如此惨相,神经却是麻木的。比这更惨得场面,她见过了太多太多了……
那人骨还未完全骨化,其上还有黑腐肉,肉上爬满了蛆虫。
“这头骨这髋骨,一瞧就是妙龄女儿家的。”周鸾将那族长拎到土坑跟前,逼着他直视深渊中的一切,“你还有何狡辩的?”
“若是我杀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呢?”族长依旧嘴硬,他抬起他的头,双目布满红色血丝,看着周鸾嘴角勾着诡异的弧度,那弧度里分明带着带着冷静的癫狂。
周鸾冷笑一声,道:“听闻,这年初要祭神了?”
“这祭神的都有什么牺牲啊?”
“牺牲的,是牛羊,还是……人啊?”周鸾喃喃自语着。
“这鼓……”周鸾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两只手鼓,“人的皮骨制成的吧?”
周鸾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那皮就是被你草草埋进泥土里的女孩的。”她肯定地道。
“你有何证据?”族长阴冷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她。
周鸾笑了笑,“要什么证据?我来绑了你全家,自然就查了事情所有始末。”
“女孩的家人,制鼓的,还有那巫师……”周鸾笑了笑,“现在就差你了。”
说罢,拖着大惊失色的族长径直走向路口。
这族长被拖着,估计也料想到今日怕是不能善终,索性豁了出去,破锣嗓子喊着:“用那哑女制最纯洁的鼓敬神!仪式成了,你们东隅人等着天罚吧!神明降下天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周鸾冷笑一声,“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不得超生,连同你敬的那邪牲一起!”
言毕,抽出腰间板芙,轮向他腰间。
腰斩,残忍至极,斩断之后,人还是清醒的看着自己分离,清醒的体会着巨大的撕裂痛,被剧痛折磨着,直到最后一刻……这终结,却是周鸾能想到的,最能符合这个族长的结局。
那族长的家人目视着一切的发生,无一例外鸦雀无声,有吓晕过去的,有吓失禁的,脏哄哄一片。
“附近的人听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在门窗后面的缝隙瞧着呢。”周鸾提着斧头扫视四周,族长的惨叫为她添了巨大的威慑,“若此后,再有以己之私,诱拐他人草菅人命的。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周鸾嫌恶地将手中沾了血的斧头扔到一旁的李四身上,“帮我把这个擦干净,别让这人血污染我斧头。”
圈起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哨,一匹黑马狂奔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