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大概习惯了她的冷淡,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又道:“你说那新娘的小身板能受的住洞房花烛吗?”
周鸾脸一红,又想到两天前看到的了,心里默默比较了一番,觉着这新娘怕是受不住,再加上蒙召那个态度,肯定也不能怜香惜玉。
玉容本来没想得到什么回应,却看到周鸾的脸破天荒的红了,这就提起了她逗弄周鸾的兴致。
“哎呦,脸红了!我还以为鸾妹妹开窍了那随侍是新欢呢!原来是我想错了。”
玉容调笑着,周鸾没再理她。
女眷都跟着后院去看新娘子,新郎却早就在喜堂喝上了半天才进来随手撩开新娘的盖头。
那新娘面上敷粉太多,瞧不出真正长什么样,蒙召只扫了一眼便又回喜堂喝酒去了,众人只打趣了会新娘子也就散了。
周鸾出了院子便拐进喜堂,瞧着喜堂内热闹劝酒的众人还有那看起来脸冷得都要冻上的蒙召,只觉得这场婚礼荒唐得很。
周鸾只扫了一圈便瞧到在人群中特别炸眼的穆寒年,他那般顶好的容貌,在一群黑皮汉子中间倒是颇为鹤立鸡群,也不怪只扫一眼便瞧到了他。
许是注意到她这边的目光,周鸾只在喜堂门口招了招手,穆寒年便放下手中的酒盅朝她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穆寒年的脸上带了些薄红,走到周鸾身前她就闻到了酒气,她皱了下眉与他拉开些距离。
穆寒年知晓她是嫌弃身上的酒气,也就跟在她身后走,中间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次周鸾没想带他的,奈何这男的死气白咧地求了她两天,她实在不厌其烦才带着他参加婚礼,反正她是不明白婚礼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闻到那酒味便猜到估计就是奔酒去的。
周鸾停下脚步,穆寒年低头走着没想到她突然停下差点就撞到她。等他稳住身形,周鸾却冷冰冰地开了口。
“我不喜酒味,以后能别喝就别喝了。”
穆寒年闻言却是拿委屈的眼神看着她,道:“明明是你暗示我去劝酒的。”
周鸾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穆寒年身子却有些烧得慌,似乎是酒喝多了,又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
那香味不同于一般姑娘家的脂粉味,倒像是什么香木被烈焰烤过的味道。
穆寒年喝了酒,一上头,头便低下去想仔细分辨她身上的味道。
周鸾只觉得脖颈痒,再一侧头便看见一颗大脑袋就要挨上自己的肩了。周鸾一阵恼怒,直接转身将他往旁边一推。
周鸾看起来娇嫩,可毕竟是能耍双斧的人,力气不容小觑,这一推穆寒年也没设防,一下子被她推到了旁边的土沟里。
这土沟平日里是引水用的,他跌进去滚了一圈,身上就沾满了泥巴。那张俊俏的脸也被蹭上几粒泥,抬起头来望向周鸾,那眼神说不出的可怜。
看他的狼狈样,周鸾却忍不住想起曾经养过的一只小土狗,滚完地怕她责罚的时候和他一模一样。
周鸾想到这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穆寒年看她笑他也笑,黑夜那口牙竟然白得晃眼。
周鸾止住笑,本来想惩罚他的浮浪之举,现下却心情大好决定原谅他这次。
翌日,新娘子敬茶。
虽说山匪不注重什么规矩,可樊氏和新妇都是闺秀,樊氏也将蒙召看作亲子,这敬茶礼便定了下来。
其他四个匪首只有玉琴、玉容在,于安虎不知去了哪儿,而周鸾还是坐在樊氏下首等着敬茶。
蒙召和新娘子一前一后进来的,瞧着不像是新婚夫妻,倒像是两个陌生人。
玉琴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望着蒙召的眼睛便带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