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没关注过。”周鸾接着说道,“但我不在意。”
郭嬷嬷似乎是误会了她话中的含义,吸了口气又道:“好,就算你不在意那些个当丫鬟的。”
“你可知,这东隅国土内,不管是贫民丫头还是公侯小姐,有多少个想嫁进将军府的?”
“将军战功赫赫不说又年轻俊朗,且不说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就是上无公婆侍候,下无妾室通房,您也合该知道,将军势必会配良缘的。”
“可将军在把你接到这别苑时就对老身说,说您与他的心脾是差不离的地位的。还嘱咐老身务必将您的身体伺候好,老身这才千方百计骗进来了。”说着,郭嬷嬷的眼圈红了,眼皮也耸拉下来。
“这三年,将军推掉了多少天家赐予的亲事?”郭嬷嬷说着更是悲从中来,“即便是这三年将军基本上都不踏足于此,但老奴知道,将军是心里系着这儿才推了那些好亲事的。”
郭嬷嬷说罢,拿眼瞧着周鸾纹丝不动的脸,觉到莫大的无力感。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沉沉地吐了出来,最后像是发誓一样地说道:“姑娘就别想着拿藏红花舒经通络了,从今往后,老身会亲自看着姑娘的饮食。”
胡乱心
此后的几天,郭嬷嬷可谓是将她的话贯彻到底了。
她的所有吃食,郭嬷嬷恨不得顿顿亲躬,送膳虽是派了个送膳食的丫头,可全程她恨不得一直陪同了。
也就是周鸾用餐的时候不紧盯着,可也算是几乎每天都在场,就在外房坐着喝茶。
周鸾刚开始觉着有人天天盯着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可时间长了,倒是习惯了些,甚至还招呼郭嬷嬷一起用些膳食。
而郭嬷嬷近日虽也不大与周鸾交谈,但见她与碧玲两个没什么怪异行径,也就又对他们两个和缓了一点,当然,也就只有脸色和缓了那么一丁点儿。
最近出了一项大新闻,便是今年雪下得过于多了。
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瑞雪”却到得太早太厚重了些,厚重到压塌了一片的茅屋冻死了数人不说,偏偏这大雪还封了山。也算得上屋漏偏风连夜雪,山路被封粮草需绕路送至边境,可这路绕得颇远,大概得四五月数才可运到,倒时边境怕是因粮食短缺,都不必等最后一刻粮食化于腹中,便先是打砸死伤一片了。
如今东隅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估计距离大厦将倾也不太远了。
偏偏某人百忙之下,别院的守备不松反紧。周鸾暗自细探了下,这别苑算上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守备总量能有百人之多。
对付一个没了武功的废人,还调遣了这么些会隐藏气息的高人,想来穆寒年就算是所谓的“用情至深”,应当也不会如此夸张。
不过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竟然能让穆寒年那厮怕成这样。
或许和东隅朝政亦或是胡人那头有关?碧玲也就只能往那边猜想了。
碧玲“蹬蹬”几声跑了过来,碧玲抬头看她,只见她怀中正揣着热气腾腾的满满一大包的糖炒栗子过来。
周鸾赶紧伸手过去,抓了一个掰开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呼着凉气,道:“呼,好烫!这是东市那家的的还是西市那家卖的?”
“小姐,你先别急着吃,先听我说嘛!”碧玲将装栗子的油纸袋拿远了一些,紧接着道,“您前几日猜的还真都不错。胡人又打西边过来了,这回倒是没大举进犯些个什么城什么池的,就是分了好几个马队滋扰边境。就跟那毛毛虫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噗……”这是什么鬼形容,不过倒是挺贴切的。
“不过,听说,边境线上倒是出了一伙土匪,倒是灭了几个胡人小队的头头儿,还抢了胡人的马匹和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