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鸾止了笑,默了片刻,沉声道。
“认得的。”
这张脸,怕是死之前也会认得的。
白衣妇人硬扯出了几分笑意,道:“老友多年不曾见,相逢偏作陌路人。这话听的可熟悉?”
老友多年不曾见,相逢偏作陌路人……
当年她自个儿作的歪诗,又怎会不熟悉呢?
当时她还自诩仲永,拿这一句天天挂在嘴边和殷樱?N瑟。可谁又能想到多年前为赋新词强说的愁,竟然如此贴近此时此刻的境况。
任谁听到幼年自以为是,作出这种的尬出天际的诗,谁都得自闭一会儿。这会子,周鸾那张二皮脸都被臊得通红。
寒碜,着实是寒碜啊!
这寒碜之感,就像是遇见儿时玩伴,七老八十还在自己跟前说,哪年哪年你尿了几次炕一样尴尬。
寒碜得她本能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可惜这地踩着很坚实,不像是能有地洞的样子。
不过,那摆在墙角的酱色大瓮就不错,瞧着整个人都可以钻进去的样子……
周鸾不仅这么想了,腿也迈出去了,还真就往墙角走了几步,眼看着手都要扶上那个瓮口了,却在还差那么三五寸的位置被穆寒年拦住了。
穆寒年:“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