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心想:这些死士嘛,同样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没什么好悲哀的。
连同他被囚地牢,差点就被鞭挞至死,他也没有半分害怕,因为他的信念告诉他一切都是值得的,便是如此死了也不过是就义。
可偏偏……偏偏遇到了那么个鲜活的人儿。
那样强硬武功甚佳,甚至每日只穿着男人的衣裳,瞧着就不是世俗观念的美人儿,可就是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本来只是惊艳却万不到倾慕,甚至因着她对自己鞭挞的那般心狠手辣,他曾想过十倍奉还。
就如那日他运轻功隐了气息探听黑虎岭上的消息,正好撞上了蒙召与玉琴的私情。
却不曾想正巧碰上周鸾拿着果篮站在门前踌躇着,她明显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
见她有些迟疑地戳破窗纸,紧接着竟然傻到惊呼出声让屋里的人发觉出来。他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怎地,还是现了身形与她调笑,却不妨地又被威胁一通。
那时他或许还没心悦于她,只是觉着她那脸红扑扑却又恶狠狠地威胁他的样子甚是有趣,似乎与那个传言中嗜血成性的少当家毫无干系。
他只是对她起了些兴趣,却没放弃利用她的想法。
据他那些天的观察,若想端了黑虎岭,势必就要从大当家、少当家以及四大匪首下手。
大当家肯定是没指望了老谋深算得很,四大匪首呢,据他观察似乎各有各的毛病。
蒙召和玉琴不必多说,二人有私情,珠联璧合的蒙蔽大当家做了很多的腌?H事。
于安虎也不必说,真莽撞嗜血,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利用。
剩下的只有两个人,她这个少当家,还有一个就是玉容。
玉容平日里掌管着财务,且身份存着疑,黑虎岭上没有几人知道她的来历。穆寒年也只在蒙召婚礼上见过她一次,就觉此人柔和的外表下,绝对藏着什么难以窥探的秘密。
只这份秘密,在别人面前算得上难以窥探罢了,在他面前不过尔尔。他只是让枫下山去查了一遭,便知晓了。
尤其是那天晚上他又遇见蒙召新妇梁氏欲跳河自尽不说,那把嗓子也被人毒哑了。那时他便知道蒙召和玉琴的事情怕是要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
那时他脑海的计划几乎成型了。
最后的一切乱局,都是他步步为营筹谋而来。人心他算得很准,无论是四大分手还是大当家的亦或是……她的。
只是没算准一个,就是自个儿的心。
“罢了。”他扶住头,“兴许安王世子说的对……”
“我不该那样英雄气短……”穆寒年说着这话时,抬眸见眸光微闪。
穆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蜷起拳头轻咳了一声才收住笑,转头向门外吩咐。
“天热了,该去别苑避暑了。”
是谁
夜半,别苑。
周鸾右捂着酸痛的腰,左手捏着酸疼的腿,才被碧玲扶到了屋子里。
周鸾见着那雕花床就跟见着亲人似的,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抱着长条方枕嚎道:“哎呦喂,碧玲快给我揉揉腰捏捏腿太疼了。”
碧玲拿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边给周鸾按着腿边心疼地道:“小姐今日何必遭这份罪?”
说罢,又从袖中取出一物道:“喏,您看,这是您早前儿放在那的荷包,奴婢从前院儿给您取回来了,您数数看。”
周鸾掀开沉重的眼皮瞥了一眼,抬起的手都是软趴趴的。
碧玲见她着实累了,便拉过她的手将荷包塞进她手里。
周鸾闻着荷包上被香炉熏的雪松的香气,一身的疲惫仿若都好了许多。
她剥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