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摆摆手,撩起袖子拿手略翻了翻那些案宗,面上表情未变分毫。
“果然,无名宗不穿绝密中,有夜视这一项。”穆寒年叹道。
“那只是谣传罢了。”玉容低着头边翻案宗边道,“要说无名宗宗门里只有两个人夜中可视万物。”
“一个是宗主,一个是我。”
“不过……给我看这些什么意思?”玉容终于抬起头凝着他问。
穆寒年微微一笑,道:“容军师不觉着这些卷宗很熟悉?”
“熟,太熟了,无名宗因其知晓天下事名震江湖,这卷宗所记载的,江湖中人又何人不熟悉不知晓?只是……”玉容轻拧起眉毛又倏地分开,“你试探我。”
这话她说得十分肯定,也在此刻她才将穆寒年的目的猜了个透彻。
“你要合作?”玉容问穆寒年道。
穆寒年双眼一眯,“无名宗容嫒,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聪慧通透。”
玉容听到“容嫒”二字,面上的表情停滞一瞬,又道:“果然,就在蒙召那婚礼上,初次见你,就知你定不是寻常人。”
玉容对于身份暴、露倒是平静得很,像是早就在等这一天的到临。
“你定然也知道我与樊氏的恩怨了吧?”玉容淡淡地道,“诚然,我与樊氏有灭宗之仇。”
“只是这仇我却有能力一个人报得,却不知与你合作有何好处?或者……怎么证明你不会为了其他目的,将我直接卖出去以求得黑虎岭上下完全的信任?”玉容问。
穆寒年拿起茶杯却不喝,只是瞧着那杯沿的纹路,说道:“在下能做到的,只有让你亲手手刃仇敌而已。”
“所以……这个条件如何?容军师可否考虑一二?”
“可。只是得考虑几天。”玉容又好奇似的道,“你的计划里,该不会一开始便设有我这一环吧?”
“一开始没有。”穆寒年淡淡地道,“只不过现在有了。”
“原是我给了做你棋子的筹码吗?”
玉容笑了,笑得肚子痛地弯下了腰。
半晌那笑才止住,问道:“所以,你的目的呢?你也与樊氏有仇?还是……要的是整个黑虎岭?”
“都是,又都不是。”穆寒年模棱两可地道,“不过……在下目前确实有一疑惑想请容军师解惑。”
“什么疑惑?”玉容奇道,“你连我的身世都查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疑惑?”
穆寒年沉吟了一番,知道此时不该提及此事,可他想起那双希冀又明亮的眸子,却仍是问出口:“在下想问的是……周鸾的爹娘可还在世吗?”
谋
黑虎岭在与乌岩山拼斗之后,死伤近四成元气大伤,樊氏等人只能尽力封锁消息,避免夷人知道此事再来滋扰。
黑虎岭虽早与那夷人有了勾连,可这世上又有谁人不是唯利至上的?譬如现今,黑虎岭损失惨重,这般势弱的境况若是让夷人知晓,怕是直接打上来占了山头便是。如此夷人那头以后做些事情来,还更便利些,也没必要再通过黑虎岭这一层来掩饰什么。
樊氏是个聪明人,夷人那头儿能想到的她会先想到,除了封锁消息还要做些什么来粉饰下太平。
许是事情太多,樊氏那头倒是迟迟没说驱逐周鸾的事宜,也绝口不提母女恩断的事,就好似忘了这事一般。
可是周鸾清楚,现下太过忙乱,黑虎岭亟待稳定人心,此时突然驱逐她恐会引起些非议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待到黑虎岭彻底稳定下来之日,便是她周鸾被逐出山之时。
周鸾明了这些个的,可她现下仍是尽可能得黑虎岭少当家的本分。
无论是安抚伤者还是修缮门寨,大多的事宜都是亲力亲为。可也不知怎地,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