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玉琴首先起身上前扶住樊氏的胳膊,张口便讨巧道:“大当家今日的光彩又夺目了几分呢!”
众人抬起头去瞧大当家,便看出她今日头戴绒黑抹额,身穿酱紫色的立领斜襟长衫,那长衫的料子在灯下流光溢彩,瞧着便不是寻常可得的物什。
“你这丫头。哪有这样形容老太婆的。”樊氏拿指头点了点玉琴的额头,嘴上虽不喜,脸上却是笑盈盈的。
玉琴又跟着装乖卖巧地哄了一番,只把樊氏哄得笑逐颜开,这才被她扶着走到了上位。
这一幕几乎每日都会出现,座下之人几乎也都见怪不怪,只余下于安虎瞧不惯玉琴那拍马屁的谄媚劲儿冷哼了一声。
玉容脸上仍旧浮着清浅的笑,蒙召则是一直低着头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鸾连带着穆寒年则是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地一一扫过他们的脸,端的是看戏的模样。
“少当家,我们看戏看的是不是有点太过明显了?”穆寒年低声说着。
可他这“低声”就除了坐在首位的樊氏和正奉承得热火朝天的玉琴听不着,其余的人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别慌,我罩着你。”周鸾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陪你家少当家我看着就是。”
两人这一唱一和有恃无恐的样子,让蒙召和于安虎两个男人变了脸色,但是玉容面上还是勾着浅淡的笑瞧不出喜怒。
玉琴又一番马屁拍完,上首坐着的樊氏好似才注意到桌面的饮食都未动分毫,这才开口询问:“怎么都不动筷?”
玉琴随着樊氏的眼神看过去,只在蒙召的脸上顿了顿便飞快看向了别处。
“大当家还不知?咱们几个都爱敬着大当家呢!若是大当家不动筷,我们又哪有先动筷的道理?”玉琴说罢,便双手奉上樊氏的碗筷。
“你这丫头,真是油嘴滑舌。”樊氏显然又被她假模假式的样儿给逗笑了,笑过之后却又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
“那玉琴先自罚一杯?给大当家赔个不是,是玉琴太过油嘴滑舌了。”玉琴说着赔不是却一直含着笑直倒了杯酒便一口送进喉咙。
樊氏看她一口将酒饮尽,便又笑逐颜开道:“好好好,这才是实诚丫头。”
众人见此情此景又有哪个不知晓的?
怕是樊氏连同着玉琴演得这场戏罢了,不过是旁敲侧击着提醒今日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该出来赔罪了。
于安虎虽易怒,且怒极便是莽夫一个,可清醒之时却也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