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继续说。”穆寒年沉声道。
“主子,玉容的资料也查到了,是那无名宗掌门入室弟子,隐姓埋名到了此处,具体有何谋算属下暂且不知。”
“无名宗?”穆寒年食指指节略微一曲。
“是,这无名宗被夷人打散方三载,这玉容却是五年前就上了黑虎岭的。”
“好,我知道了。”穆寒年又略一思忖道,“那周鸾的身份……”
那黑影头略低了低,看起来有些惭愧道:“属下还没追查到,八年前战乱以及天灾将线索都斩断了,不过属下会尽力追查。”
“好,下去吧。”
穆寒年挥了挥手,那黑影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月渐西沉,穆寒年看着堆积如山的脏衣收了讳莫如深的眼神叹了口气继续干活了。
……
周鸾一夜没睡好觉,一醒来那起床气便像烈火里填了柴火越烧越旺。她越想越气,还是觉着现在就将穆寒年提到地牢里甩鞭子比较好,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饭都不吃披个衣服就往孟云那去,结果找了半天才知道孟云竟然带着穆寒年那厮下山搜刮去了,周鸾坐在练武场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俩人的人影,肚子想了几番她才意识到腹中饥饿,刚从凳子上抬起臀部便看到自己最近都不想看到的人。
眼前那女人穿着娇粉的襦裙上身配了个鹅黄的圆领半袖,发髻挽得异常精心头上的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练武场的那些男人眼睛早就发了绿光,那一双双招子只盯着摇着腰肢走过来的美人看,仿佛魂儿都要被勾了去。
周鸾冷眼扫了一众人,待一个个都回了神,她才冲来人打招呼:“玉琴。”
“啊呀,鸾妹也在。”玉琴夸张地捂住嘴,一副惊讶的模样。
周鸾撇撇嘴,压制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就这黑虎岭,周鸾就没见过这么打扮的女人,作为一个女匪穿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舞得动刀?
平日里在义母跟前怎么不见她穿成这样?真不知道是不是她又闲了,非得穿成这样来她这勾着她的手下。
况且,这南边练武场就是她周鸾的地界,看到她在玉琴装什么惊讶呢?周鸾觉着玉琴大概是戏演久了成精了,怕是一天不演就浑身难受得很。
“听闻鸾妹前一阵子去看我了?”玉琴笑着抬手摸了把头上的金钗。
周鸾根本就没有观赏她金钗的性质,只垂眸淡淡地问道:“嗯,风寒好了?”
“好了半个月了,一直想找你道谢,可这半个月一直都没碰着你。这不,我今天就特意来向你道谢来了。”
周鸾扫她一眼,不知道她今儿个吹了什么邪风还想过来跟自己道谢,怕不是道谢是假,来找事却是真的。
砍樵
“不必,本是义母托我给你带去的,要谢也该谢义母。”周鸾声音冷了下来,不想再和她虚与委蛇。
玉琴似乎习惯了周鸾这不近人情的样子,不过习惯归习惯到底也不喜欢热脸贴冷臀部,若不是有事她也不愿来。
“那日鸾妹去我那,我有些事出门了,本是你去看我却害你走了个空,实在是失礼。”
周鸾心中冷哼一声,倒是猜到她今日为何要来这一遭了。月余前偏生做了亏心事,现下倒是怕人撞见了,才来这旁敲侧击的做戏玩。
可周鸾自觉没心情一直陪她演戏,便道:“都说是义母让我去看的,况且我也不爱去,要不也不会歇了晌后再去走那一遭。”
周鸾这话向玉琴只透露出两个意思。一是那日找她送水果并不想和玉琴套近乎,而只是义母有吩咐她才迫不得已。二是,暗示那日玉琴做那事时她正在睡觉并未撞见,让玉琴不必怀疑她。
玉琴也是聪明人,怎么能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