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一晚上没吃东西,又在冷风里心惊胆战地看了那么久热闹,这时候已经快饿死了,坐到乔维桑旁边后先啃了一串馒头片才缓过来,擦了擦手往椅背上一靠,和乔维桑一起看着面前黑着的电视。
“我问了啊,”夏槐序突然出声,“咱俩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乔维桑坐起来拿了串黄花鱼在嘴里啃,夏槐序瞥了他一眼,“你跟你弟……现在还是你弟是吧?”
乔维桑把鱼刺吐在卫生纸上,回头看着夏槐序,夏槐序笑了一下,“调节一下气氛。”
“你跟你弟怎么回事儿?”夏槐序也弯下身子,用胳膊撑着大腿,看着旁边的人。
“就你看见的那么回事儿。”乔维桑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你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哎,”夏槐序又笑起来,拿了串五花肉开始吃,“我看出来也没往那儿想啊,这……谁能想得到。”
“是吧,我也没想到。”乔维桑又吐了两根刺。
“你打算怎么办,他可是你亲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夏槐序又拿了一串五花肉。
“你吃这么快?”乔维桑看了他一眼。
“快饿死了啊。”说话间夏槐序又拿了串火腿肠开始吃。
乔维桑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挑鱼肉上的刺,挑了半天一根没找出来,夏槐序在旁边看着他挑,好几分钟后,乔维桑把鱼扔了,擦了擦手,然后耷拉着手保持那个撑着腿的姿势不动了。
夏槐序也没再问,继续吃,在他吃了五串羊肉串两根火腿肠三串脆骨后,乔维桑抬手用力揉了揉额头,他听见乔维桑压得很低但很重的声音说:“怪我太惯着他了。”
“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懂,我没教好他,是我的错。”
乔维桑挡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夏槐序站起来去喝了杯水,然后在药箱里拿了盒药,把水跟药一起放到了乔维桑手边的茶几上。
“你确定自己错在没教好他这事儿上吗?”夏槐序在他吃完药后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我有时候,”乔维桑喝了口水,看着他,“真想把你嘴缝上。”
“那我还是有一双明目可以看到。”夏槐序飞快地眨了眨眼,“近视度数为负数那么明。”
“是,”乔维桑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往后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我不该喜欢自己弟弟。”
说出这句话的这一刻,乔维桑终于知道那些从心里爆发出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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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被乔心远本人措不及防地一刀剖开,露出他们两个血脉相连的心脏,流着同样的血,淌着一样的基因,是天生的般配,却也是绝对的不可能。
刚才乔心远不管不顾地说只要他,乔维桑浑身冷得都微微发抖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乔心远勇敢,还是天真,总之这两者都是他没有的。